但是,出人意料的是,一直默不作聲的李政君突然一腳飛起,迅猛地踢去李元一的鼠蹊部。
眾人都給這突然的變化驚住了。
但是,李元一是何等人也,隻見他像早有防範地不著痕跡地微微一閃身,李政君那一腳卻是擦著衣服而過。
李元一正要說話,下一刻,他卻隻覺下頷一涼,心知不妙,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卻是什麼也不能做了。
原來是李政君一腳踢去李元一鼠蹊部的時候,李元一的注意力正好轉移,所以李政君剛好一手飛快地扯向李元一的山羊胡子。
這一招是李元一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所以悔之恨晚。
李政君手執著那一絡山羊胡子,雙眼盯著李元一光潔的下巴,腦海中那個邪惡男人的形象和眼前的李元一重合起來了,她的耳邊又回響起那些話:
“主上,是不是她神功大成了?”
“老夫費盡苦心,多年經營,終於造出如此極佳的爐鼎,今晚老夫取精補陽之後,相信普天下沒有人是老夫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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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經營,多年經營,多年經營——”
李政君隻覺身陷冰窖之中,全身冰冷,感覺自己被全世界都拋棄了,有什麼比這個更悲哀的呢,而且,那個一直在心中高山仰止的完美形象轟然倒塌,讓她想大哭,想大喊,想咆哮,想嘶吼,想破壞一切,想眼前的隻是一個惡夢終有醒來的時候。
但是,手上尖利的指甲深陷入肉,刺得手掌的血也一滴一滴地流淌下來,尖銳的痛讓李政君的頭腦有了一絲的清醒,她知道,那些醜陋的不堪的殘酷的一樁樁事實都是拜眼前的義父李元一李盟主所賜。
“啊——”李政君大喊出聲,兩行珠淚悄然滑落,轉身沒頭沒腦地從敞開的窗戶中飛躍而出,轉眼間就消失了蹤影。
“盟主,追不追?”那個護衛在麵色灰敗的李元一耳邊低聲問道。
李元一回過神來,他環顧四周一雙雙驚異的眼神,突然悲慟失聲地說道:“我兒,她是練邪功走火入魔了,連義父的假胡子也扯去,她明知這是義父喜歡的形象。你們快快去追她回來,免得我兒她在心魔下誤傷了無辜的百姓!”
“是,盟主!”眾護衛連忙向李政君走的方向追蹤而去。
有一個護衛扶持著似是悲痛欲絕的李元一緩步走出茶樓。
茶樓恢複了原來的熱鬧的喧嘩。
“原來她真是失蹤的李盟主義女!”
“她失蹤七年,難道都是獨自練邪功去了?”
“你看她的樣子妖豔無比,怕是練的是采陽補陰的邪功罷?”
“可憐的李盟主!咦?原來李盟主一直都是粘著假胡子,難道有胡子比沒胡子好看些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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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議論紛紛中,倍感無趣的狂雷刀穆雄風悄悄地溜了。而那個身穿藍色長衫的少年人則在四個護衛的嘮叨中猛喝茶。
“少主,江湖人心鬼域,要低調行事!”
“小心駛得萬年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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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之後,江湖上驚現一件極其人神共憤的大事。原來,多年來,很多人在不同地方莫名其妙失蹤,但是一直都查不出任何的蛛絲馬跡,也不知那些人是生是活。但是,一眾村民在武林盟附近的大山上開荒挖地的時候竟然驚現一具具皮包骨的屍體。讓忤作來驗屍,都不約而同地證明,那些屍體都是血盡人亡!
接著,不知那裏流傳開來,說是武林盟李盟主義女李政君七年前開始修煉邪功,需要喝人血來提升。七年來,她害人無數,那日在茶樓出現被義父李元一撞見,欲加害其父的時候被李元一識破。
流言越傳越凶猛,最後竟然把李政君傳成了三頭六臂頭大如鬥的妖女,也成為坊間止小兒啼哭的惡鬼形象。
圍剿李政君成為江湖人士刻不容緩的熱血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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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盟盟主府內,一個中年男人疑惑地問站立凝望窗外景色的李元一:“盟主,為什麼要這樣做?”
李元一“哼”了一聲,陰陰地說道:“不為我所用,必為我所毀!她現在內力還在老夫之上,如果不出此下策,讓天下人圍剿她,老夫怕她會報仇。你速速帶領所有護衛,如果發現她被人所擒,就說奉了老夫的命令先捉回武林盟,讓老夫大義滅親!”
“是!”中年男人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