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環進來後,走到塌邊,輕輕把托盤放在桌子上,然後扶起李政君,讓她半倚在塌上,一手端起一個瓷碗,一手舀起碗中的食物喂李政君。
李政君盯著丫環,問道:“這是哪裏?”
丫環搖搖頭,一邊嘴裏“呀呀”的發出單調的聲音。
“原來是啞巴。”李政君實在是餓壞了,見粥樣的食物發出誘人的清香,心裏想到:“不管他了,先吃飽再說。”於是,她低頭就吃。
吃著吃著,李政君突然雙眼一亮,想出一個主意。吃到最後一口食物時,她故意身一歪,半個人都歪到了丫環懷裏,丫環一時不備,“咣“的一聲,瓷碗跌在了地上,碎裂成幾塊。
丫環手忙腳亂地扶好李政君,然後彎下腰去撿地上的瓷片。李政君此時吃飽已恢複幾分的力氣,她在塌上一滾,人一下子就掉落在地上。
丫環連忙放下手裏的瓷片去扶她。在這個當兒,李政君綁在背後的雙手已經摸索到一片瓷片,把它緊緊地攥在手裏。
丫環好不容易把李政君扶到塌上放好,還細心地蓋好錦被。接著,丫環細細地收拾了地上的碎瓷片,然後拿了托盤,很快地走了出去,並關上房門。
李政君連忙用手裏的瓷片去割繩子。瓷片很鈍,李政君割得滿身冒汗,一直割了有一刻鍾的時間,繩子才終於割斷。
正在這時,外麵由遠至近傳來了腳步聲,聽聲音,應該有兩個人走過來。
李政君的心都懸在了半空,她連忙一躍而起,跑到窗邊,飛快地打開窗子。
很快,房門被打開,兩個人走了進來。
“主上,她跑了!”中年男人急走幾步從洞開的窗子去看,然後急忙地轉頭對一個麵白無須身材高大的看不出實際年齡的男人說道:“主上,她應該跑不遠,屬下去追。”說完,看見那個男人對他揮了揮手,他連忙從窗子一躍而下,追蹤而去。
男人環顧室內良久,終於走了出去。
聽見腳步聲遠去,李政君滿頭大汗地從塌下麵爬了出來,她按了按剛才狂跳不止的心髒,環顧四周,實在是找不出衣服穿上,隻好扯了粉紅色半透明的紗帳,把自己的重要部位包了起來,但是,這樣顯得她的身材若隱若現,讓人看見肯定鼻血都會出來。
李政君從窗子探頭去看外麵的景物,隻見外麵剛好是夜幕降臨,隻看見影影綽綽的樹木,看來外麵是後花園,時不時有三五個仆人經過。
李政君咬咬牙,從窗子裏一躍而下,落在灌木叢中,枝椏把她的手臂都劃破了,但她已經顧不上這些,連忙貓腰輕手輕腳地摸索著走出去。
借著夜色下樹木的掩映,機警的李政君躲開了仆人,躲過了巡更的護衛,這樣,一直摸索了很久,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走到一堵高高的青石高牆腳邊。李政君大喜,看了看周圍靜悄悄的並沒有人,她一提氣,想施展輕功一躍而起。但是,下一刻,她發現自己似乎內力全失,竟然施展不了輕功。她不由大急,腦中飛快地想著主意。
突然,李政君看見一棵兩人合抱的大槐樹的枝椏已經探出了高牆外,她不由大喜,連忙跑過去,抱著樹杆飛快地爬了上去。
李政君畢竟是習武之人,雖然內力使用不了,但是她的身手比常人敏捷得多,所以,很快她就爬上了樹杆連接高牆處。
此時月亮已經在半空,在淡淡的月色下,李政君看見高牆下波光粼粼,竟然是一條寬闊的河流,河水平緩地淌著,不知流去何處。
正在李政君對著河水發怔的那會兒功夫,突然,一聲驚叫傳來:“快點來人呀!高牆上有人——”李政君轉頭一看,見是一個手提燈籠的仆人指著她大叫,緊接著,陣陣腳步傳來,一隊護衛飛快地從遠處跑來。
沒有退路了,李政君可不想再回去任人魚肉,她咬咬牙,飛快地跳下高高的圍牆,“撲通”一聲落到了冰涼的河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