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峰之巔,漫天飛舞著散花,立於峰頂兩端的男子決然相對著,細凝之下,其中一男子著黑色披風,半跪在花瓣叢中,冷漠如雕刻般的臉上,竟沒一絲表情。右手中的斷劍支撐著他整個身軀,飄逸的花瓣間,劍身上的字依然能分辨出來‘蕭’,竟是蕭氏家族的傳家之劍!言傳此劍隻傳給下一代繼承祖業的男子,蕭氏已繁衍了近百年,如今此劍竟輕易的斷了!劍身雖斷,可那刻在劍身的自依然有奪目的光彩,諷刺這爭鬥多麼可笑麼,男子的手暮然鬆開,失去支撐的偉岸身軀緩緩倒入花瓣叢中,蒼白英俊的麵容似笑非笑。

‘真亦假來假亦真,真真假假幾何回…’終閉上那漆黑的雙眸。

‘輸了麼?’薄唇輕啟,巔峰另一端的人,一身雪白立於漫天飛舞中,一雙邪似的紫眸如妖如幻,麵如凝脂,唇如嗜血,纖長的手指巧握一把白扇,在這看似殘酷的爭鬥中,竟顯得如此風華絕代。

江湖幾多風浪,愛恨情仇,然一失足成千古恨,悔不當初。

萬目了然天玄機,累累算盡,然機關算盡太聰明,聰明反被聰明誤。

繁榮一世的蕭氏家族真能輕易消失嗎?

那立於巔峰另一端的男子有是誰?

恩恩怨怨,結成世代情仇…

我不知道我是誰,從哪裏來,就如紫兒,如果這算是名字的話,我生來便喜極了這紫色,師父便把它喚作我的名,聽說我是被師父從這無涯峰上撿來的,師父並不是懷有慈悲之心的人,她說那天實在山洞中聽到了嬰兒的啼哭之聲,擾了她老人家的清淨,便氣惱出了山洞,哪知附近竟沒有任何嬰兒的蹤影,向聲音發源處尋覓,居然在數十裏之外的無涯峰上找到了我。

時間一恍而過,歲月已流逝了十八年,我從來沒離開這山洞,並不是師父不許,我本身也並無離開的心思,此山洞被命名為‘雲頂洞’,也算是一處清淨隱士之所,連接洞外處有片清澈的淚泉,我無事便來此靜坐,望著泉池中的少女,一頭青絲披肩而下,眉黛如畫,膚如雪,櫻唇若霞,一身紫衣輕紗飄逸如仙,‘生著這般模樣,出去了也是禍害’,師父這樣說過,禍害麼?既然十八年前已被遺棄,又回到那塵世有何意義,就如此淡然的過一輩子也未嚐不可。

‘紫兒師姐’,正想的出神,身後卻傳來顰兒的喚聲。

‘有事麼?’我轉身,有些詫異,顰兒是師父貼身的侍女,平時並不常見,她來喚我,定是師父的吩咐,卻不知所謂何事。

‘主子有要是喚師姐,請師姐速到雲霄閣。’顰兒上前一步俯了身子,姣好的俏麗的麵容有著淡然的笑意。

我隨顰兒前去雲霄閣,雲頂洞中很大,雖起名雲頂,卻是一個地下殿堂,雲霄閣是師父的寢居,平日裏更是不得任何人入內,難道師父真有要事?冥冥之中,我心中湧起一股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