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先沉默了片刻，才艱澀開口：“小時候，隻有小翠會陪著我……我願意相信她是有什麼苦衷，但看在……我這一次我放過她，再有下一次，你放心，我不會心軟了……”
不利索的話語，甚至連邏輯都有些不對，斷斷續續地傳到雲九天耳朵裏，那話語掩不住絲絲哀戚的意味。
雲九天在心裏歎息。
對於左先而言，小翠是童年為數不多的溫暖記憶。
“就算小翠不說，柳家隻要回過神來，一下子就查到是你幹的了。”雲九天筷子上的動作慢了下來，開始思索下一步。
“估計柳家那老東西會不顧一切要殺了我呢。”左先嘴角揚起嘲諷的笑，現在自己的兒子被殺，飽嚐了喪子之痛，就要報仇，那當初他們害死大哥時，可曾想過他人的喪子之痛？
“你近日不要踏出學院一步，他也奈你不可，出了這樣的事，學院肯定會加強監管，我們不像以前那樣可以隨意地偷偷進出，同樣外麵的人也別想踏進學校。”
“那我就隻能這麼窩囊？”左先有些不忿道。
雲九天看了他一眼，那一眼頗有些嫌棄的意味：“就你這五重，你還想怎樣，出去不給你們左家添麻煩就好了。”
“我……我還年輕！”左先漲紅臉，不知是被氣的還是羞的。
“知道就好，你沒有跟那老家夥對上的需要。”
左先語噎。
雲九天心情頗好地撥了撥盤子裏的菜，她不得不承認，比起一年前的沉默寡言，雖然現在也不愛說話，但好歹話是越來越多了。
她也不得不承認，想說話的時候，多數是被白凡卿氣了一肚子悶氣，想出氣，就嘴上拿著左先一頓數落來撒氣。
收斂了心神，她平淡道：“柳家無法對你出手，那他肯定會對左家出手。”
“哼，我們左家才不怕他們，這兩年爹行事一直都以扳倒柳家為目的，柳家現在看著風光，實際知情人都知道，柳家大不如從前了！”左先眼裏閃過恨意，“不然那柳伊怎麼會急著三番四次想要我的命！”
“那你就更應該知道，你是唯一的突破點，打起十二分精神，別讓柳家鑽了空子。”
左先點頭，深呼吸了幾下，平複了情緒，起筷吃飯。忽然又想起什麼，抬頭道：“對了，你現在什麼實力？”
“四重。”
左先瞪大眼：“不會吧，像你這種天賦應該不隻啊！”
“卡住了。”
“也不應該啊，不就是屬性感應嗎，不可能難得住你吧！”
“吃飯。”
雲九天鬱悶，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突然想起小姨娘給過她一個紅色錦囊和那時說的話。
“等你到三四重的時候就可以打開了……”
雲九天吃完飯，一溜煙地跑到後山，迫不及待地拿出紅色錦囊。
她的臉難得的露出了急躁之色，畢竟她卡在這四重上太久了。
她用靈氣探進錦囊，卻被一層無形的東西擋住了她的靈氣。
這種感覺她並不陌生，當初晉入三重，她便嚐試過，隻是她當初的靈氣不足以破開封印，就把這錦囊往血色妃墜隨處一扔。
她暗暗使力，靈氣輕易地鑽開了封印，她一喜，繼續控著靈氣往錦囊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