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心吟覺得她是時候去找異天閻了,怎麼說,被關的還是自己的母親。算起來,影蕭也該去魔界了,現在她去的話肯定和影蕭碰的正著,那就在等上幾天好了。反正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之中,分別隻在於時間而已,她隻要坐享其成就夠了。
影蕭穿上了她以前最喜歡的衣服,打扮成從前的樣子。看著鏡中的自己,知道在怎麼改變都無法回到從前了。她深吸一口氣,帶著遲疑的步子踏上一條不歸路。
魔界和以前一樣,她的離去對這裏一點影響也沒有。對他,更不會有任何影響。
走上久違的大殿,看著周圍熟悉的擺設,有些還是她親自設計安放的,如今一點也沒有變。她在想什麼?難道她對他還有著留戀和期待嗎?別忘了,是他親手把她推入地獄,他害她至此,她還能對他存有什麼期待呢?
“好久不見。”背後傳來冷冷的高傲的聲音。
他還是一如既往,沒有絲毫的改變啊,影蕭轉身,對上異天閻的眼,“是啊,好久不見,都一千年了。”保持微笑,故作鎮定,她不是最會了嗎?
異天閻走向她,打量著離開他有千年之久的女孩。是的,她還是個女孩而不是女人。“看來,你活的很好,很自在?”他故意打趣的說著。
影蕭好想上去一把撕下他的假麵具,可是,她做不到,她沒忘記此行的目的。“尊主,我不好,一點也不好,心吟根本不接受我,我是無路可走了。”楚楚可憐的模樣任誰也會心軟。
異天閻卻不然,他根本沒有感情,除了對顏鏡瑤那決絕的愛以外,他容不得自己有半點感情,“無路可走才想起我?”他挑眉問道。
影蕭緊張的搖了搖頭,“不是的,尊主,我時時刻刻都在想著尊主。而如今,是實在無可奈何了,不然,我也不敢不知廉恥的來找尊主啊。”她的樣子讓人看了幾乎要以為她會下跪。
異天閻知道,她不會,她絕不會向任何人下跪的。異天閻靠近她,很久沒有那麼近距離的和她接觸了,似乎有點想念這種感覺。“是嗎?那麼可憐?”
影蕭急急的點了點頭,“尊主,求你讓影蕭留下來吧,影蕭知道自己錯了,我願意為尊主做任何事,絕對服從尊主的命令。”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影蕭把握的很好。
異天閻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模樣,勾起了一絲笑意,低頭吻住了影蕭的唇。有片刻的驚訝,沒想到會那麼成功。不過影蕭馬上進入狀態,回應著他的決絕。是夜,影蕭完成了千年來的夙願。
早晨起來,影蕭不可思議的看著鏡中的自己,原來,真正的女人是這樣的。水漾漾帶有一絲迷朦的媚眼,泛著緋暈的雙頰,紅腫的充滿誘惑的唇瓣。這一切的一切都證明了現在的影蕭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女人,再也不是當年自己刻意營造的成熟,而是真正屬於女人的嫵媚嬌態。
不過影蕭好像接受不了她自己一夜之間的改變,“這真的是我?一千年前不敢做的事,為什麼今天有勇氣做了?我是不是真的被心吟嚇瘋了?”影蕭對著鏡子喃喃自語。
影蕭現在處於自己的房間,因為異天閻絕不會讓外人進他的房間,更別說睡在他房內。所以在一夜貪歡之後,影蕭很自覺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在異天閻身邊幾千年了,她很清楚異天閻的作息,她也很清楚自己該怎麼做,好讓他沒有任何理由或借口趕走她。她是不會再因為他而忘記自己的身份和責任,更不會因為他放棄了她的思想和自我。通過這一千年,她學乖了。
忽然,鏡中出現了一張熟悉的麵孔。“看來你已經成功了。”心吟勾起唇角。看來,她的這步棋是下對了,隻要影蕭不臨陣倒戈,她就有把握把異天閻整垮。
影蕭臉微微泛紅,兩隻手有點不安的梳理著自己的頭發,“姐姐,我……”她為什麼要聽心吟的話來這裏?她又為什麼會心甘情願的做了異天閻的女人?難道,她真的還愛著他嗎?不,在千年之前就不愛了,她也不能愛啊。
心吟低下頭來,靠在影蕭的頸邊,輕柔的蹭了蹭她的長發,“影蕭,你不會背叛我吧?”她當然知道,影蕭是聰明人,又怎麼會在經曆了那麼多事之後,還對自己所愛的人盲從呢。她不過是想要她的承諾,影蕭不像她,她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做到,無論這話是不是言不由衷的。
影蕭垂下眼,緩慢的眨了眨,“不會的,姐姐。難道我所受的苦還不夠多嗎?我又怎麼會為了一個把我害至如此地步的男人而背叛自己的姐姐呢?”她有點心虛,因為她實在無法預料,到最後,她真的會一直都堅持幫心吟嗎?這幾千年的愛戀,不是說不見就不見的,她真的能一直心如止水嗎?
心吟看出她的困惑,輕拍了她的肩,“影蕭,不要怕,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再次迷足深陷的。”她的眼中盡閃著狡黠的光芒。她會一切都盡快結束的,讓所有的罪惡都消失吧。
“如果真的那麼容易,你又何苦經營了那麼多年去報複那個男人?”愛,不是那麼容易割舍的啊。想來心吟是最能體會她的痛苦的。
斂去笑容,心吟的臉上霎時出現冰冷的神情,“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幹涉,做好你自己的事吧。”她的心事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曉,她的計劃一定要順利進行,不然,大家都要死。
影蕭不敢再辯駁什麼,微微點了點頭。
心吟站起身,後退了幾步,“他來了,你自己小心點。”說完就消失了。
拿起梳子,很自然的梳理著自己的長發。影蕭現在除了麵對心吟,其他情況都能應對自如了。心想心吟的法力越來越高,不知能不能打敗異天閻,隻要她的計劃成功,那異天閻就必死無疑。她——樂於見到這樣的結果嗎?不知道。心……又亂了節拍。
微笑著,看見鏡中那個居高臨下瞅著自己的男人,她含羞的垂下了頭。對他的感情,也許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深,不然,她也不可能在他麵前表演的那麼逼真了。
“我一醒來就沒看見你。怎麼?就那麼急著離開我?”異天閻戲謔的口氣在房間裏彌漫開來。
他已經騙不了她了。憑異天閻的本事,怎麼會沒有發現她的離開?這種低級謊言,她聽得太多了。“我是怕打擾尊主休息,才……”
“我又沒有怪你,不用那麼緊張,以後,就睡那裏吧。”他語帶玄機的說著,眼中閃著莫名的邪惡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