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傳言說……”
“說什麼?”
“說這道光線與當年的天界聖女顏鏡瑤身上所發出的氣極為相仿。”
玉風震驚了,“怎麼可能?她不是早就死了?”
“這隻是傳言,而且沒有能證實這是從人身上散發出來,也許是神界的寶物流落到魔界……”
“不可能!”玉風當下否定了他的猜測,“我了解他的為人,他絕不屑用外界的寶物,他是個有傲氣甚至有霸氣的魔,絕不會與那些雞鳴狗盜之輩一樣。”
“是。”
“好了,這件是我會去查的,你下去吧。”
“尊命。”
祥和之氣?神聖的象征?難道說顏鏡瑤沒死?不可能的,心吟和影蕭不都說她已經死了。莫非……如果她沒死,又怎麼會在魔界?心吟知不知道這件事呢?算了,她是堂堂鳳玄宮宮主,還有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我還是少操這心了。玉風自嘲的一笑,隨即又命人來查探這事。
“宮主!”朗無急急忙忙的跑來。
心吟冷冷的一睹,“做什麼那麼匆忙?”
朗無上氣不接下氣,“是……是有消息說,說在魔界尊界上空有,有……”
“有什麼?你說話清楚一點行嗎?”心吟嘲笑她的失態。
“是有,有一道象征神聖的光線,而且,而且有人說它,它是前天界聖女顏鏡瑤身上的氣!”終於說完了,朗無撫了撫胸口順順氣。
心吟瞪大雙眼,她抓住朗無,“你說什麼?我娘的氣?怎麼可能?娘沒有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急切的叫喊著。
朗無扶住心吟,固定她的身子,“宮主,你冷靜一點聽我說。這隻是傳言,沒有人證明它是真的或是假的,你別想太多了,我會盡快幫你把事查清的。”
心吟回了神,“好,那就拜托你了。朗無,謝謝你。”心吟會心的一笑。
朗無被心吟的笑容給迷了心神,“宮主,你好美。”
心吟一下子斂了笑容,“朗無,對不起。”
朗無搖了搖頭,“我跟宮主一樣,無怨無悔的。”
如果她的愛可以分成兩半,一半給玉風,一半給朗無,那該有多好!可惜,這是永遠也無法實現的。而今,她就連一份愛也不法給任何人。可悲,為何有情人終難成眷屬。可憐,也許生生世世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愛情。可恨,難道她的命運不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嗎。不甘心啊!就算事已過千年,但她依然不甘心自己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的那分哀怨。她,好恨啊。
時間一天天的流逝,令心吟和玉風為之傷神的傳言到最後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有了,就像從來沒有這事一樣。而那些知道這傳言的人,除了天宮的玉風和鳳玄宮的心吟和朗無之外,幾乎是一夕之間,死絕。從那以後,沒人敢提起,生怕惹上了是非。
從這件事情而引發的慘絕人寰的悲劇,死亡人數竟超過近千年來死傷的總數,所有與此事有關的人沒留一個活口。也許是有人殺雞儆猴,總之,經過這事,天地人六界都封鎖了所有的消息。現下,恐怕除了玉風,心吟和朗無之外,在沒有人知道這件事了。
本來朗無也險些遭人毒手,隻不過她經心吟一手培養,在加上她天生聰穎過人,有非凡的智慧和她從小訓練出的機敏和警戒,世上恐沒有幾人能動的了她。那個處盡知曉此事的人可能是因為心吟的關係,他也沒有刻意要朗無死。
他似乎,想留著玉風和心吟,也許,為了他的目的,或是——夙願。
是啊,夙願,三千年來的夙願啊!異天閻在禁地踱來踱去,他的心不平靜。所有人都以為他這個魔尊冷血無情,孰知,他的癡,他的狂,已超過了人所能承受的極限了。他一直都在等著一個人,一個不愛他的人。為了她,他花了三千多年的時間去塑造一個天衣無縫的絕世陰謀。為了她,他放棄了他的驕傲,他的原則,隻為她一笑。然而,她卻連抬眼看他都吝嗇。他的努力到底為了什麼?
禁地,人們隻知道裏麵藏著魔尊的秘密,可是沒有人知道,它的裏麵,其實藏了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讓異天閻愛了一生而卻永遠也得不到的女人。愛,使人嫉妒,使人猜忌,使人瘋狂,也使人麻醉。而異天閻,麻醉了自己,說服自己她是愛他的,他癡,他狂,他也最傻。
“一切你都親眼所見,她不願接受我的安排,我也沒有辦法。”異天閻對著禁地的深處說著。
裏麵似乎有人歎了一口氣,“你要她不好過,讓她成魔,她不願意,我也不願意。我絕對不會違背她的意願。異天閻,你死心吧。”那聲音涼涼的,淡淡的,沒有起伏,也沒有感情,卻是異常的好聽,給人感覺是輕輕的,薄薄的,軟軟的,很容易沉醉,很容易滿足,仿佛可以讓一切歸於平靜。
但異天閻卻不會如此認為,他也早已克服自己對這聲音的沉迷,“死心?你認為我辛苦了半生後會讓這事那麼早早的了結嗎?”他冷笑著。
“何必呢?為了得到我,你做的已經太多太多了。而無論你怎麼做,所有的一切還是沿著它原有的軌道在運轉,最終,你什麼也改變不了。為何不願放過自己,放開一切呢。”她的聲音似誘哄,確實沒有人能抵擋她充滿誘惑力的聲音。
異天閻不是會輕言放棄之人,她的聲音,他從前無法抗拒,而今,他也依然無法抗拒。但他卻知道,絕不能心軟,絕不能向自己投降,“絕不,誓死不休。”
裏麵傳來了抽氣聲,“你當真如此決絕?”
異天閻冷笑了聲,“比起你的無情,我又算什麼?”
“可我從沒有愛過你,又何來的無情,你——”她的聲音明顯有了起伏。
“住口!”異天閻打斷她的話,“我不準你說你不愛我,我會讓你愛我,心甘情願的愛上我的!”
“絕不可能!”她當下否定了他的癡心妄想。
異天閻冷哼了聲,“我們走著瞧!”
沒有人發現,異天閻雖然依然飽有冷血無情的性情,但他的眼中已經流露出那份淡淡的憂傷,倦倦的悲哀,也有著不可一世,死不罷休的決絕。的確,他陷的,太深了,深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