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無情(1 / 3)

見玉風離開了鳳玄宮,心吟又回了密室,她放下了架著思琴的機關。

“心吟……”思琴想叫她,卻被心吟瞪的說不出話來。“我是說……璃情宮主。”她馬上改了口。

心吟的手在思琴麵前一揮,思琴身上的傷口,血漬都不見了,“謝謝……”

心吟轉身,不願也許不想對著她,“謝我?我把你弄成這樣,你還謝我做什麼。你不該很恨我嗎?”見思琴沒有回答,心吟還是轉過了身麵對她,她已經恢複了自己的原貌,是千年之前,在她一無所有的時候,她的封印就被打破了。“思琴,說來我真該謝謝你。要不是你的話,我怎麼能那麼快恢複了真身,我怎麼能做到現在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生活,我又怎麼能建立鳳玄宮,坐上了至高無上的位置。要不是你,我又怎麼能真正的無情,甚至擁有足以毀滅一切的力量?”她逼逼緊逼著思琴,說話的口氣充滿了諷刺,她對玉風說的話,現在明明白白的再和思琴說一遍。

“心吟,我不想的,我隻是不想你和玉風受到傷害,我隻是不想任何人受到傷害而已啊!”思琴急切的說著,試著挽回點什麼。

“哼!”心吟完全不會理會她的辯解。“你怎麼和玉風一樣,你以為你現在說這些可以挽回什麼?你可以讓我再變成人?你可以讓我和玉風成為神仙眷侶?你可以親手殺了你的親哥哥?你不行的!不論你說什麼,現實就是現實,無法改變了。”她已經好累了,這些年的精心設計,為了完成她的計劃,她會不惜一切代價的。

“我……”思琴還想說什麼,可是已經無話可說了,因為心吟說的沒錯,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千真萬確的。正因為如此,才那麼讓人無可奈何,現實,永遠是最慘痛的。

“你現在什麼都別說,如何你還想為我做什麼的話,你隻要乖乖回答我的問題就好。”心吟看著她,她眼神中有著誘惑一切,控製一切的魔力,沒有人能抗拒,它代表著必須服從。

思琴猶豫了一會兒,緩緩的點了點頭。

見思琴同意了,她問,“你應該不是一開始就知道我是神魔後裔的事,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思琴心照不宣,老實的回答,“是在影蕭出現,帶你去魔界之後不久。我哥哥早就知道影蕭其實是個單純而且善良的人,所以他從來不認為影蕭可以辦好他交代的任務。他就找到了我,告訴我你和影蕭的身份,當時他沒有讓我做什麼,可是因為他知道我會怎麼做。我一直在阻止,阻止玉風接近影蕭,也企圖讓影蕭殺了我,我就可以不用夾在你們之間,但是,一切都是枉然。天命,不可違。”

心吟閉了一下眼,“你偷了七色絕羅的解藥給異天閻,是為了希望他可以放我們一馬,讓我可以繼續做人,和玉風在一起。可是,你應該知道你說出了我和影蕭的身世,我們就無法再像以前那樣生活,會比死還痛苦,那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這是心吟唯一沒有想通的。

“我……我隻是怕哥哥真的會傷害你,還有影蕭而已。”她的回答有一點心虛。

“那異天閻做了那麼多到底是為了什麼?”她看出思琴在說謊,她繼續逼問。“他已經是魔尊了,他不會是想統一天下,連天帝和魔帝都想做?”

思琴猶豫著,她不知道如何回答,“不是的,他是因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她還是沒有說。

“思琴,你真叫我失望,你還是在維護他。”心吟走向思琴,慢慢靠近。

思琴不停搖頭,“不是維護他,是為了你,也是為了影蕭。但是,我,我真的不能說啊!”

心吟不再逼她,讓她開口還有很多辦法,而且也不急於一時。“算了,不說我也不逼你了。”她向後退了幾步,“朗無。”

朗無從門口走進來,“宮主,思琴小姐的房間已經準備好了。”

“恩。”心吟應了一聲,回頭對思琴說,“你先和朗無去房間休息吧,我們可以相處的日子還多著呢。”她說著,語氣幽幽的扣人心弦,也有著深深的誘惑,讓思琴不禁毛骨悚然。

聽著她的話,除了有毛骨悚然的感覺以外,會有一種說不出的淒涼和悲哀,弄的她心裏都很痛苦,想哭,想死……“好。”思琴乖乖的聽從她的命令,她也無法相信,心吟會變成這樣,太可怕了,她不禁要懷疑,她到底是不是她認識的心吟,那個永遠會跟她後麵叫姐姐的天真爛漫的小女子。

心吟坐在花園裏,當初,她把這裏建成逸風園的樣子是要告誡自己不要義氣用事,不能在為情所困。而今,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不愛了?真的再也不愛了?如果不愛,她又為什麼故意傷害玉風?她又為什麼把這裏建成逸風園?她又為什麼會那麼痛苦?她說不愛,能騙的了誰?騙的了玉風,騙的了思琴,可以騙她自己的心嗎?若是真的不愛,她這些年又為什麼苦苦守候,等著玉風在找她,她又何必恨他那麼深,處心積慮的要他付出代價,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她依然深愛著他嗎?

“宮主。”朗無走近她。

心吟回了神,“什麼事?”

朗無坐在心吟的身邊,“這麼做,你會開心嗎?這麼多年來,你做了那麼多事,害了那麼多人,可是,你還是一樣的不開心,一樣的痛苦不是嗎?”

心吟歎了口氣,“是啊,無論做多少,哪怕報複了所有的人,我還是一樣的傷心,一樣的痛苦,這種心情根本不減一分一毫。”

朗無握住心吟的手,“宮主,不管怎麼樣,我會永遠在你身邊的。你的痛苦就是我的痛苦,我會幫你完成你所希望的一切。”

“朗無,這些年你跟在我身邊,已經太辛苦了,等到一切都結束,你就離開我,尋找屬於你自己的幸福吧。”那麼多年了,她已經太累了,陪著她恨,陪著她痛,對她不公平啊。

朗無聞言心裏就不高興了,“宮主,我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的,朗無生是你的人,死亦是你的鬼。”

她的心她何嚐不明白,可是,這輩子愛一個已經夠了,她怎麼還能接受她呢。“朗無,我……”心吟想和她說清楚。

朗無突然抱住了心吟,“宮主,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無論發生什麼,我的心都不會改變,我會永遠守著你,愛著你,永遠的……”她可以成全她的愛,她的恨,隻要她的決定,她都遵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