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謹行看到仲懷義點頭後,心頭稍鬆,妻子的事要緊,朱誌白的事也重要,好在仲懷義不是自恃身份之人,不至於使他對朱誌白難以交代。
jinru申城市區後,孟謹行就下了車,與仲、朱二人揮手作別,打了輛的士直奔白樓。
門鈴摁了半,才有人來開門,不是毛阿姨,是雷雲謠。
“你怎麼來了?”雷雲謠吃驚地看著孟謹行。
“進屋再。”
孟謹行推著她往裏走,雷雲謠卻像腳下生了釘子,態度生硬地:“你回來得正好,我們這就去趟民政局,把手續給辦了。”
“什麼呐!”孟謹行拉起她的手,不由分把她拽進屋,“咱們的事以後再。”
“好了的事,你想反悔不成?”雷雲謠甩脫他的手,目光警惕地看著他。
孟謹行忽然心頭一痛,伸手把她攬入懷裏,低聲道:“對不起,雲謠!我才知道家裏出了事。”
雷雲謠在他懷裏勉力掙紮著,“你放開我!反正我媽向來不喜歡你,我們也要離婚了,你不必關心我們的事。”
孟謹行的雙臂牢牢地箍著倔強的雷雲謠,用不容置疑的口氣一字一句地道:“雲謠,我對你的傷害,我知道不能憑一句兩句話來彌補。我之所以同意你的離婚決定,是因為我知道你需要怎樣一個我。但是,現在家裏出了事,咱爸咱媽需要咱倆把家撐住,無論你心裏對我有多大的怨恨,都暫時放一放,聽到嗎?”
雷雲謠掙紮了許久,終於無力地任他抱著,哽咽的語聲從他懷裏飄出來,“我家有我就行了,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雲謠,謹行。”
葛雲狀的聲音突然從他們背後冒出來,孟謹行終於放開雷雲謠,轉身望向嶽父,一時間眼眶酸澀,葛雲狀竟然頭發全白了!
“爸!”
葛雲狀少了些生氣的眼中閃光一抹晶瑩,瞬間而逝,他朝孟謹行點下頭,“回來跟雲謠辦手續的吧?”
孟謹行心頭一滯,嘴唇猛然一哆嗦。
這一刻,他才發現,從雷雲謠提出離婚到現在,葛雲狀自始至終沒有過問這件事,而他竟然沒有注意到這麼反常的現象!
他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用平靜的語氣:“爸,能給我點時間聊聊麼?”
葛雲狀略一思忖,對雷雲謠道:“去給我和謹行燒點熱水泡壺茶來。”
雷雲謠吸了吸鼻子往廚房去,孟謹行脫口問:“毛阿姨呢?”
“配合調查。”葛雲狀完獨自往書房走。
孟謹行黯然收整心情跟了過去,輕輕帶上書房門,衝著葛雲狀的背影,無比歉意地道歉:“對不起,爸!我太專注於自己的事,全然沒有關心家裏,以至於發生這麼大的事直到現在才知道!”
葛雲狀左手撐著書桌桌沿,右手反背舉起來無力地晃了晃,“不用道歉,不是你的錯。”
孟謹行走近兩步,在葛雲狀身側站定,吞了吞喉結,艱難地問:“還能補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