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走到池邊的齊京生回頭見孟謹行還呆立門口,重新趿拉著拖鞋走回來拉他:“傻眼了吧?”他嘿嘿嘿地眯眼笑著,“平時你有多少機會見到這些女人拉下麵具坦誠相對?有了這番親密接觸,以後見麵談什麼都容易啊!”
孟謹行極為無語地跟在齊京生後麵走進蒸騰的水霧中。
沒有了霧氣的遮擋,剛剛還影影幢幢帶著幾分朦朧的一具具嬌軀,一個個落下了光環,他的目光所到之處,大部分女性都是中年發富的體態,偶有幾個身材惹眼的,臉蛋又稍嫌平庸了點。
他突然有些理解齊京生剛剛那句話的另一層意思,這些女人要麼有權要麼有錢,生活對她們來,卻可能是人前光鮮人後無奈,而這又恰恰是女人的軟肋。
他有點興味索然,這座肉林讓他毫無洗浴的興趣,他也不像齊京生那樣需要通過這種方式去建立自己的關係網,心裏便生出離開的念頭。
轉身之際,離他不過十來公分的東南角休息台上,一個端著酒杯席地而坐的女人吸引了他的眼球。
這個女人有一雙極為修長的腿,白色的浴巾輕巧地係在她的腰間,猶如一條高開叉的筒裙,使她的腿多了幾分難以言表的誘惑。
她的皮膚光滑如綢,晶瑩剔透的光澤泛著光澤的水珠,立於皮膚之上,仿佛一顆顆奪目的鑽石。
而她那頭烏黑如瀑的波lang卷發,分兩側掛到胸前,恰到好處地遮住洶湧的波濤,直接區別出她與那些將浴巾裹到胸前的女人。
好漂亮的脖子!
孟謹行的目光經由她鵝般的脖子一路向上,看到她微微仰起的尖的下巴上,輕輕抿著的櫻唇,細微翹的唇角掛著些許嘲諷……
他心頭一顫,立刻將目光上移,女人果然正以戲謔的眼神看著他,猶如在看一個不知廉恥的登徒子。
這個感覺讓他有些局促,但他很快又被對方的眼睛吸引了。
帶了一點褐色的眸子雖然蘊著嘲諷,但也帶著某種不顧一切的誘惑!
是的,孟謹行渾身每個細胞都能感受到,她的眼神中透著強烈的誘惑!
他微微皺下眉,想要原路離開,雙腿堅定不移的釘在那裏,完全出賣了他的大腦。
女人此時已經站了起來,將手中的酒杯遞到他麵前,櫻唇朝著他輕輕嘟了一下,示意他喝下杯中酒。
孟謹行轟然間氣血上湧,他分明真切地看到兩顆的櫻桃,在她身體輕移間,於秀發掩蓋之下調皮地若隱若現。
他不假思索地接過酒杯,吞了吞喉,一口喝了下去。
女人笑了一下,拖著他的手,往休息間走去。
沈瀚濤算得上是個設置情調的高手,浴房的休息間輕紗幔帳,燈光迷蒙,香霧繚繞……
孟謹行被那隻溫柔無骨的手掌牽引著,一步步走進鋪著厚厚羊毛毯的房間,幾乎忘卻此刻身處何地,麵對的是一個陌生無所知的女人。
女人很主動,像水蛇一般纏上他的身體,有些冰涼的唇印在他的脖根處,他猛然起了一個激靈,腦中瞬間清醒起來,一把推開了女人,強忍著滿身亢奮,一路逃脫。
完全沒有料到結果的女人愣在當場,眼中閃著複雜的情緒,她看著孟謹行遠去的背影,想不出他有什麼樣的理由,可以克製情動絕然離開?
逃出休息室的孟謹行,直接衝入衝淋房,用冷水把自己澆了個透,直到身體內那股熊熊之火完全壓下,他才擦幹身體去了更衣室,連招呼也沒跟齊京生打。
出了國色,站在廣場上,孟謹行回身望著眼前這幢霓虹閃爍的大樓,恍如做了一場大夢。
他無法預測那個女人的身份與動機,但他絕對慶幸自己沒有色令智昏。
收回目光,他上了車,並沒有讓江一聞直接開車,而是打開車窗點了一根煙,撥通沈瀚濤的電話,“瀚濤,我以後就換場吧,老搞特殊化不好!”
“嗬嗬,你什麼呢!”沈瀚濤哈哈笑道,“你貴人事忙,忘了拿卡,我早替你交給一聞啦!”
孟謹行一愣,掛掉電話,就聽江一聞轉身過來解釋,“我覺得老板既然沒取,必定是有道理的,所以就沒交給你。你批評我吧!”
孟謹行深深看他一眼,沒有話。
今晚,無論認識還是不認識的人,都給了他幾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