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嘯到任以後數次約鄔雅沁來蘭芝見麵,具體談談創浣紗湖項目,鄔雅沁在數番表示抽不出時間後,派了助理過來與他談項目落地的事,讓本來一直信心滿滿的慕嘯心裏發了急,幹脆親自跑都江麵見鄔雅沁,結果又吃了一個閉門羹。
慕嘯氣怒不已,到酒吧喝酒,一直陪在他身邊的石磊終於找到一個給孟謹行上眼藥的機會。
“那個臭婆娘肯定是跟姓孟的有一腿,否則怎麼會全蘭芝她就賣姓孟的麵子?”
慕嘯瞪他一眼道:“你胡八道什麼啊?孟謹行有老婆!”
“有老婆又怎麼樣?”石磊湊近慕嘯,故意壓低了聲音,“聽,他老婆生不出來啦!哪個男人肯要不會下蛋的母雞啊?就算他礙於老丈人的身份,不敢休妻再娶,外麵搞個把女人留個種也正常。”
慕嘯皺眉道:“我警告你,不要亂領導的私生活!”
石磊挑了下眉,一臉掏心掏肺的表情,“老板,知人知麵不知心!你當他同學,他可不一定當你同學!你是不知道,他這人有多陰險。以前,我們蘭芝的機關可團結了,自從他來了以後,搞得雞飛狗跳的,連著出了多少事了。這個人啊,就是擅長搞政治鬥爭,你可要提防著點!”
慕嘯一口喝了酒,臉陰陰的。
“鐵娘子開會的時候那個十億的招商,真的都是他搞來的?”
他這些日子跑了一些企業,也找了一些同學,結果很不理想。無論是誰,剛見麵知道他是慕新華的兒子都很客氣,一聽要拉投資落實項目,馬上一個個都變了臉,困難能一籮筐一籮筐地數落出來。
石磊跟儲豐那麼多年,別的功夫沒練出來,察顏觀色溜須拍馬那套練得爐火純青,“老板,你是領導,日理萬機的,又不止分管招商一項工作,下麵那麼多部門,總得派用場不是?再啦,浣紗新區的人都是幹什麼的?我就覺得你沒必要自己來跑項目落實這件事,開個會讓管新南他們去幹啊!”
慕嘯下來掛職前就是一正科,而這個級別在團中央一抓一大把,就是一具體辦事的,和基層機關那些科員沒兩樣,有時甚至比眼前的石磊都不如。
所以,幹慣了具體工作,乍一到蘭芝當領導,他的確適應不了這樣快速的角色轉換,心裏想著要弄出點成績來給老頭子瞧瞧,並且一雪過去讀書時老是被孟謹行壓一頭的恥辱,鍾敏秀招商是個重擔,他就立刻恨不得一內把全年的招商工作都給幹成了。
石磊這些話出來,他頓時覺得眼前一亮,發現自己還真是不如一個縣城的秘書,竟然完全忘了自己是領導。
領導領導,領頭導向啊!
鍾敏秀壓擔子給他,他也可以把任務壓給下麵的人,否則哪來那句一級吃一級的話?
慕嘯也是聰明人,一通百通,他馬上想到創那個項目的落地,完全沒必要追在鄔雅沁屁股後麵團團轉,他隻要把浣紗新區抓到自己手裏來,工作還讓那幫人去做,那以後新區出任何成績不就都是自己的功勞了?
這個想法令他很興奮。
他打發走了石磊,給葛紅雲打了個電話,讓老頭子的這位前秘書找兩個女大學生,晚上一起好好鬆快鬆快。
他一是想放鬆自己的筋骨,二是想再從葛紅雲這裏多了解一點孟謹行的情況,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三日後,正是縣政府常務會議,不僅正副縣長們都會參加,縣政府機關和職能部門負責人都有參加。
儲豐在任時,常務會議不定期召開,一般都會提前幾周或個把月開始準備,政府辦把各副職縣長上報的議題交給儲豐篩選、確定上會的事項,然後由儲豐在會前先與分管副縣長和相關部門協商出初步意見,最後再正式拿到會上走程序。
鍾敏秀上任後,會議程序沒怎麼改,但她喜歡事無巨細,所以會議被定為半月一次,準備期也為半個月,成了固定的會議。
像這樣的會議,大家都心知肚明,爭議是難免的,但最終的結果肯定是集體對決策分擔責任與風險,拍板的人卻基本都是正職縣長。
因而,在一般情況下,像這樣固定議題,固定會期,有預定意見的會議,是不太可能出現意外狀況的。
但是,沒有參加過此類會議的慕嘯,在會上打破慣例,製造了一個令鍾敏秀和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狀況,他不但在會議臨結束的時候搶了鍾敏秀的發言,還在沒有事先提交議題的情況下,拋出了臨時議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