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邊吃邊聊,柴建大致向孟謹行介紹了華源的企業構成,目前經營的範圍等等,“……前些年,我們的業務主要在國外,但大都是社會環境動蕩的國家,在那兒開礦基本是在拿命換金錢。和敏訂婚後,為免她擔心,我打算還是穩定一些做好國內市場,。”
柴建這話時表情溫柔,餘敏坐一旁甜甜地笑著。
此情此景讓孟謹行極為感觸。
他與雷雲謠一直是距少離多,原來雷雲謠在申城,他們至少還能每周見一麵,但自從她去了燕京,他們已經有幾個月沒見麵了。
僅僅靠電話,又怎麼能解相思之意?
他不由暗中歎氣。
……
鄺陽一大早接到徐非凡的電話,聽翁市長要見自己,立刻就腎上腺素增高,表示馬上去申城。
不過,雖然有些激動,但他還是沒有忘記向徐非凡打探,翁市長召見他的目的。
“……也沒什麼大事,老板就是想聽聽你們對礦產企業改製的打算。”徐非凡如是回答。
鄺陽一聽這個,心裏又開始打鼓。
從孟謹行進入一辦一局開始,他就覺得這子是個人才,所以一直告誡妻子韋霞,要多親近孟謹行,盡可能地與孟謹行保持一致。
但是,從礦脈烏龍事件開始,逐漸他本人的觀點與孟謹行產生了一定的分歧,加上換屆敏感期選邊的需要,他和韋霞雖然沒有完全站到孟謹行的對立麵,但與孟謹行的關係一下就淡了。
哪知道,孟謹行官運亨通,屢屢遭到各種打擊,位置卻反而越坐越穩。
雖然隻是一個的科級幹部,但一個桑榆旅遊開發區,幾乎捏住了長豐百分之六十的資源與資金,加上其在省市各級強大的人脈關係,這個人的光輝前途幾乎到了能夠一覽無餘的地步。
時至今日,鄺陽深為後悔,當初沒有堅定地一直把孟謹行籠絡在自己身邊,哪怕讓韋霞像曹萍等人一般,一直堅定地跟在孟謹行身邊都是好的。
官場上的親與疏,永遠都是那麼微妙,沒有絕對的朋友,也沒有絕對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平衡。
鄺陽現在不能在短時間內與孟謹行修複關係,當然也不會想要讓雙方的關係走向反麵。
翁燦輝要了解礦產企業改製的問題,不找夏明翰,不找章廣生,卻偏偏找他,鄺陽豈會不知道翁燦輝找夏、章二人根本得不到想要的東西?
“我怎麼會突然想到要我彙報工作,原來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自言自語走出辦公室,叫上司機,往申城而去。
急匆匆直到申城已臨近午飯,鄺陽一刻不敢耽擱,直奔市政府。
翁燦輝正在接待黃鶯,美女老總談笑風聲,與翁燦輝一人一邊拉著一幅卷軸,欣賞著潑墨山水。
徐非凡把鄺陽直接領了進去,鄺陽老老實實在離翁燦輝一步半的地方,不近不遠地聽市長與黃鶯聊國畫。
直等了一刻鍾,賞畫才算結束,翁燦輝與黃鶯仿佛剛剛發現鄺陽的存在,翁燦輝指著黃鶯對鄺陽:“你,eg從招商到項目開工建設,整個過程效率高不高?”
“高!”鄺陽立刻回道。
“就是嘛!這麼好的項目,孟謹行的示範區卻不要,你他是不是豬腦殼?”翁燦輝大聲笑著譏諷。
鄺陽從內心裏有些反感翁市長的這番話,但臉上分毫未露,還很是認真地附和:“的確是有點像,放著優先獲得這麼好項目的機會不要,真是傻得很。”
黃鶯這時微笑著告辭,“……這下輪到我去招商啦!市長放心,我很快就會帶著世界幾大著名醫療企業回來進駐醫療城。”
“好,祝你一路平安,早日歸來。”翁燦輝親自將黃鶯送到門口,又囑咐徐非凡送她下樓。
送走黃鶯,翁燦輝指著沙發讓鄺陽坐下話,並且開門見山直接問鄺陽:“正源礦產是這次全省礦產改製試點企業中,唯一一家申城的企業,怎麼樣,你們的改製方案定了嗎?”
鄺陽知道今這事兒得心應付,所以一上來就竭力推脫幹係,表示這方麵工作是由章廣生親自在抓,具體的方案還沒有在縣政府辦公會討論過。
“效率有點低啊!”翁燦輝皺眉,他同時又道,“秦副省長介紹了一家能源投資公司,對方的資金實力相當深厚,你可以和他們也接觸一下。”
翁燦輝的下巴抬了一下,示意鄺陽將茶幾上的名片拿走。
鄺陽隻覺得自己的手突然有千鈞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