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謹行的黨校學習生活則於他與和平的文章發表時結束,由於當時在申城一片罵聲,有關他複職一事便被掛了起來。
雖然被掛起來,但他沒閑著。
充分利用在黨校學習期間認識的都江各機關的同學,以及趙曉波等人的關係,不僅把財政廳的教育補助項目爭取到手,還為示範區從水利廳爭取到一個5千伏水電農網改造項目。
地方上對孟謹行的各種批評,直到八月底,全國**四次會議通過新修訂的《土地管理法》,才漸漸平息下來。
後知後覺的基層幹部們這才發現,孟謹行與和平的觀點,與新《土地管理法》的立法宗旨高度契合,許多人開始暗中驚呼孟謹行高度敏銳的政治眼光。
在國土部緊接著開展的全國土地利用專項整治活動中,桑榆旅遊開發區作為走在全國前例的典範,被西南省和申城市廣泛宣傳。
而此時的葛雲狀已經完全忘記自己曾經為此向女婿大發雷霆,所到之處都表現出對土地民生貫徹始終的支持態度。
直到秋風送爽的九月下旬,他終於被正式宣布複職,當晚上,蔡匡正請客,孟謹行在長豐的一眾好友一起為他慶賀。
久不露麵的陳運來,與薑琴芳剛剛辦完離婚手續,跛著腿來參加聚會,眾人見到他,不免又談起那次風波的起源——高占先。
“其實,要治這種狂妄的子,根本就是分分鍾能搞定的事!”李紅星,“倒是他那個叔叔,一場聯合大檢查真是害人不淺!這種人要是還讓他繼續在藥監局坐著,我真懷疑咱們以後會不會吃到毒藥。”
陳運來嘿嘿笑道:“你們等著,他好日子就要到頭了!”
一眾人立刻都把目光投向陳運來,“是不是有什麼內幕?”
陳運來抽著煙,一臉得意的表情,“量非君子!誰讓我跛了腿,我一個個給他們記著,老子要讓他們全部睡不安生!”
李紅星道:“你個瓜娃子,有話快,有屁快放,莫要吊勞資們胃口!”
“很簡單,我給他設了個局,然後把他給告嘍!”陳運來輕描淡寫地。
眾人都大跌眼鏡,徐暘道:“幸虧我們不是你對頭,否則日子難過哈!”
包龍搖搖頭:“以他這種行事作風,我就不信他的舉報信會少!能夠安安穩穩地幹到現在,也不是你隨隨便便設個局就能告倒他的。”
陳運來冷笑道:“我不隨便,但隨便起來絕對不是人!放心,他這回肯定倒血黴!”
“得,我們拭目以待。”李紅星,“我其他不管,你別再整出事來,不是每次都躲得過的!而且,你要真犯什麼事,我們誰都保不了你。”
陳運來嗬嗬笑道:“這個你放心,我給誰惹事也不會給謹行惹事!再了,過去不是生意,又沒門路,才挖空心思,想鑽空子多賺幾個錢。現在我有各種政策扶持,融資渠道也通暢,再做這種兒科的事情,也不符合自己的身份是吧?”
眾人一頓善意暴笑,蔡匡正道:“也是,咱們陳老板現在也是有身份的人!”
曹萍沒多少心思聽他們這些,衝著孟謹行道:“頭兒,正源改製的事,你到底準備讓誰去弄?我可把話擱這兒,這事兒誰愛弄誰去,別找我!”
新的《土地管理法》一出台,國土部就在西南搞試點,推動國有礦產公司改革,允許民營資本入股參與礦產開發,想以此扼製濫采濫挖現象。
正源是示範區內的一家國有礦產開發公司,也是申城第一批列入試點改製的國有礦采企業。
改製消息尚未正式公布前,詹福生就成了大老板的追逐對象,試圖探聽示範區對正源改製的設想,看自己有沒有機會參與其中。
詹福生雖然很想由自己來操作這件事,但自從被包龍捏了短以後,就學乖不少,特意做了一個詳細的方案,專程趕到黨校向孟謹行彙報,第一時間展現自己的積極態度。
但直到孟謹行的複職決定下來,孟謹行都沒有就此事向詹福生表露任何態度,因此又引起外界各種猜測,認為孟謹行複職,不是自己操刀此事,就是安排親信來完成對正源的改製。
於是,各色人等又開始紛紛想盡辦法接近徐暘、曹萍等人,搞得他們不勝其煩。
孟謹行聽曹萍突然起此事,隻是隨意地笑笑,並沒有接她的話,反而又向蔡匡正問起阮玉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