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鶯突然悠悠地,帶著點醋意地問:“她那麼恨你,會不會當初跟你實習的時候,其實喜歡上你了?”
張光烈臉上浮起一絲惱怒,“她在我那裏實習的時候,我待她也算不薄,後來卻翻臉就翻臉。這樣的女人,我還真當不起喜歡倆字。”
黃鶯抿嘴不置可否地笑笑,“我今試了試那個姓孟的,不像外麵傳的那般正經。”
張光烈眼中精光一掠而過,“他對你有想法?”
黃鶯嘟了下嘴,“不能完全確定,但那眼神,和話的腔調,都表明,這人在女人這一關上,未必有定力。”
“這倒是個好消息。”張光烈嘴角有了笑意。
黃鶯側頭看了他一眼,“費那麼大勁把他從桑榆調開了,你不會又想回過頭再去拉攏他吧?”
“手裏多一張牌就多一份保險。”張光烈,“從他今在會上的那番話來看,這子比他家老頭子滑頭多了,既表示了對創的支持,又照顧了省市領導的麵子,難怪翁燦輝會一直搞不定這子。”
張光烈至此朝黃鶯看了一眼,“你試著跟他多接近,看看他到底有什麼弱點。”
黃鶯點著頭把車開進都江賓館停車場,泊好車與張光烈一起下車走直賓館餐飲部,直上三樓進了8包廂,等待陶鈞的出現。
……
孟謹行在翁燦輝房間接到的電話,是陸鐵成的秘書儲夢飛打來的。
他在電話中問明孟謹行所處的位置,隨即便讓孟謹行到樓下等著,大概二十分鍾,他會來接孟謹行,陸書記要單獨見孟謹行。
孟謹行強自鎮定地走出翁燦輝的辦公室,乘電梯下到大堂,找了張沙發坐下抽著煙等候。
是羅民把他故意落下的材料轉給了陸鐵成?
還是陸鐵成聽了陳前進的彙報,找自己進一步了解情況?
剛坐了不到五分鍾,手機激烈震蕩,他趕緊掏出來一看,是蔡匡正。
“地勘報告拿到了,你的判斷完全正確,這一帶根本不適合建隧道!”蔡匡正的聲音很沉重,“孫廳派來的專家中,有位雷工,他的父親早年參加過麻嶺隧道的勘察工作,據他所,他家留有當年的資料,他父親當初就是因為反對建設該隧道而被下崗。”
孟謹行等人一直苦於找不到當年的一手資料,突然聞聽有當年的建設參與者,他立刻問:“有沒有跟他父親聯係?”
“聯係了。我也把情況通報給了陳前進,希望他直接與老雷取得聯係,拿到第一手資料。”蔡匡正,“不過,這個報告勢必會給縣裏造成困擾,省道改道問題又會引出一番爭執了。”
孟謹行道:“這個楚遠知道怎麼做,我早就跟他交代過。”
“你留後手了?”蔡匡正驚訝地問。
“明知這一帶的地質有問題,不作兩手準備,你當我混飯吃呐?”孟謹行搖頭道,“申桑公路以省道標準設計,並不完全因為這是‘四自’項目,而是防範麻嶺隧道成為省道上永遠的梗阻,一旦確認下灣一帶沒有建設隧道的條件,就將申桑線與省道合並,在五一嶺建隧道。所以,楚遠手裏現在不止有麻嶺的地勘報告,應該還有五一嶺的。”
蔡匡正沉吟一陣:“我明白為什麼他們非要把你打下去了!”
“怎麼?”孟謹行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這個後著不是關在保險箱中不見人的東西,楚遠在執行過程中要跟交通、建設各部門協調,哪怕你們的理由是麻嶺隧道長期不能重新啟用,但對於心裏有鬼的人來,你的舉動無疑讓他們心驚膽顫。”
孟謹行輕輕一笑,“沒事兒,我就怕他們不動,動了總要露馬腳。”
合上手機,剛好十分鍾一分不差,儲夢飛的電話打了進來,讓孟謹行走出酒店,車已停在希爾頓對麵的馬路上。
孟謹行趕忙掐了煙奔出去,剛穿過馬路就聽到斜對麵有喇叭聲,隻見一輛黑色奧迪停在路邊,雙跳燈不停地閃爍著,司機放下車窗正向他招手。
他跑上前向司機確認,“您好,這是陸書記的車嗎?”
儲夢飛笑著朝副駕駛座那邊撇了下頭,“上車吧,孟主任。我就是儲夢飛。”
“啊,儲秘書,您好!”孟謹行打了招呼,繞過車頭上了車。
儲夢飛沒有馬上開車,而是等孟謹行坐穩,轉身開始介紹:“陸書記,這就是桑榆旅遊示範區的孟謹行同誌。”接著又衝愣了一下的孟謹行,“孟主任,這就是我們陸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