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匡正掃了眾人一眼問:“她是不是跟你們,鬧得越大越好?隻有鬧大了,上麵才會重視?”
“是哦!”立刻就有人響應,“她就是啷個的!”
施莉莉惱羞成怒,對話的人怒目相向,“你個瓜娃子,腦殼進水啦!”
蔡匡正轉頭對門外的警察:“施莉莉挑唆群眾尋釁滋事,立刻拘留!”
一名女警和兩名男警立刻跑了進來,施莉莉又開始撒潑,曹萍對她已經怒極,出手一把擰住她的手腕往後一扳,在她肩上猛推一掌,把她直接推到女警跟前。
工人們看著號啕叫罵的施莉莉被帶走,一下沒了方向,不敢再鬧下去,但又怕今後賠償沒有著落,一個個賴著不肯走。
楚遠朝著眾人:“你們真應該感謝孟主任!為了你們的事,他已經兩兩夜沒有合眼了。昨晚我們籌建辦開了一夜的會,就是討論有什麼方法可以保證你們的工作,又能拿到賠償。”
聽到這話,很多人臉上露出愧色。
楚遠道:“孟主任一直都,官司一定要打,為什麼?就是要讓企業經營者受到教訓!當初提議礦廠產業升級,你們都很清楚,目的不是要幫毛福生一家,而是為了你們大家都能繼續保有工作,又能拿到應有的賠償。但是,環保專家都提出了憂慮,我們又怎麼能一意孤行,非要開采鎢礦,破壞這個曾經養育了你們的大山?你們自己就是受害者,難道也想學毛福生,把自己變成汙染製造者?”
孟謹行第一次發現,隻要是發自內心所想,楚遠也能侃侃而談。
有工人這時悻悻地:“反正現在已經根本沒鎢礦,再什麼都是多餘了。”
“就是啊!”有人附和,“可這家具廠誰來搞?還是毛福生當我們老板不成?”
孟謹行這才接上話:“先走司法程序吧,你們可以要求毛福生以礦廠作賠償。”
工人們一下又亂了,什麼不會做生意啊,沒人會做家具啊,做出來的東西賣不出去啊,等等等等……
曹萍等一班娘子軍在邊上聽得頭都要炸了,孟謹行卻耐心地:“要向礦廠索賠的,不止你們,還有青坪村、大鳳山種植基地。也就是,如果官司打贏,你們將共同經營這家公司。青坪村有能人,種植基地的老板有經營頭腦、也有合作夥伴,你們的這些問題應該都能解決。”
工人們終於不再叫叫嚷嚷,但依然交頭接耳,心裏都不太踏實。
陳運來就在這時帶著律師趕到。
他是昨接了楚遠的電話,從申城回來,準備一起討論起訴礦廠一事,正好趕上現場這一出,一進門就直接接過孟謹行的話茬。
“這些你們都不用擔心!”他,“我身邊這位,是申城著名的律師,以打民事賠償案聞名。這個案子我與他已經交流過,有必勝的把握,你們很快就會成為礦廠的股東!而且,我已經請律師公證了投資承諾,一旦訴訟標的完成執行,我就注資一千萬進行轉產改造。”
律師隨即拿出陳運來簽署的協議書向工人們展示,工人們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繼而又挨個兒對孟謹行著抱歉的話。
好不容易把所有人送走,老徐要叫人幫孟謹行打掃辦公室,孟謹行直接就揮手讓他回去休息,他想先靜一靜。
辦公室裏留下他和曹萍、楚遠、蔡匡正、陳運來,他對他們抱拳道:“今辛苦你們了!”
蔡匡正搖搖頭,隨即就罵:“都是白眼狼啊!”
孟謹行疲憊地坐進沙發裏,拳頭敲著腦袋道:“人為財死,可以理解。”
曹萍立刻瞪他一眼:“怎麼就沒見你為財死呢?”
他愣了一下,嗬嗬笑兩聲沒回答。
楚遠幫他插上被工人們拔了的電話線,剛一接上鈴就狂響,他立刻拎起來,“噢,夏書記!”
他馬上捂住話筒叫孟謹行過來聽。
孟謹行過去接了,隻聽夏明翰問:“省地勘院給你打電話了嗎?”
“打了。”
“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剛剛全部送走,毛福生的老婆拘留了……”孟謹行簡要彙報了情況。
夏明翰:“葛書記也是這個指示,抓緊向毛福生索賠。你馬上著手辦吧,另外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這事兒雖然是省地勘院工作不細致引起的,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組織上肯定是要對你問責的!”
孟謹行苦笑著答應:“我明白,我願意接受組織處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