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玉兒此時手上拿的,正是這三家公司的驗資報告,報告中清楚列明,三家公司的注冊資金分別為五百萬、兩百萬和三百萬,均由付成名和馬旅遊以現金注入方式實現。
長豐全縣到97年底的統計數據顯示,財政總收入僅僅才兩千七百多萬不到三千萬,這三家公司一千萬的注冊資金幾乎達到長豐一年財政收入的三分之一。
豐玉兒幹了幾年的招商,從來都沒有見到過哪家公司如此豪氣,而且還是與政府合作的項目,這麼爽氣就把真金白銀給摸了出來,她終於認識到孟謹行的確比陶斯亮高明。
中午吃飯,鍾輝應孟謹行早上在電話中的邀請,從申城趕到長豐,參加了飯局。
宴散後,鍾輝到孟謹行辦公室喝茶,倆人就招商引資落地的報道作了進一步的商量後,鍾輝略顯疑慮地問孟謹行:“你和雷有結婚打算了吧?”
孟謹行一愣,但當即笑道:“她如果想結,並且雙方父母都同意,我是沒一點問題的。”
鍾輝笑了笑,“這就好!雷是個好姑娘,你要好好對她。”
孟謹行有些心慌,畢竟和鍾敏秀的關係擺在那裏,鍾輝又是鍾敏秀的親大哥,萬一鍾輝有所察,這兩句話就顯得有深意了。
但沒人會傻得自己認這種事,何況鍾輝提到的始終隻是雷雲謠,他便點頭答道:“那是肯定的。”
“其實,這次的報道,你可以讓你們宣傳上的人弄好傳給我。”鍾輝換了話題,“我聽縣委宣傳部的曲調你們這兒了?”
“有這麼個事,但我們還沒最後定下來。”孟謹行,“我們還是希望宣傳口的人,能夠具有多麵性,並且在個人形象上也能體現我們示範區積極開拓的狀態。”
鍾輝顯然愣了一下,隨即道:“我還當你們已經定下了,前陣子傳得還挺是那麼回事的。”
“是嗎?”孟謹行依舊隻是笑了笑。
曹萍經過門口,看到鍾輝在,進來也一起閑聊了一陣,鍾輝才起身告辭,孟謹行立刻叫辦公室老徐送送鍾輝。
一刻鍾後,鍾輝打電話過來,“謹行,太客氣啦!”
“嗬嗬,沒什麼,應該的!”孟謹行道。
“那就謝謝啦!”鍾輝著又道,“樣稿一出來,我就讓雷先傳真給你看看,如果沒問題,我們會馬上發稿。”
“太感謝啦!下次去申城請你喝酒。”
“一言為定!”
孟謹行擱了電話,曹萍看著他道:“你看上去很淡定啊!”
“你覺得我該怎麼樣?”孟謹行低頭點煙,沒看她,“晚上一起去打拳怎麼樣?”
“好啊!”曹萍剛應了,立刻笑起來,“你心裏有火,可不許拿我撒氣。”
“你是那麼好欺負,肯讓人輕易撒氣的?”
“那可不準。”曹萍挑挑眉,“我中午剛剛得到消息,省裏有人下來過,好像是有京城的大領導家屬途經長豐突然失去聯係,省裏幫著來找人,翁燦輝昨晚急忙回去,好像是為這個。”
孟謹行心裏動了一下,繼續吸著煙。
“你給點反應成不成啊?”曹萍皺眉。
“我在聽你呢!”孟謹行看她,一副讓她繼續的樣子。
曹萍瞪他一眼,“不過,肖老大今在市委待了一都沒見著葛老大!”她突然很神秘地湊近孟謹行,“葛老大好像人間蒸發了。”
“別胡八道!”孟謹行朝她噴口煙,嗆得她邊罵邊躲,“領導的行蹤要都讓你全盤掌握,那還叫領導啊?”
“嗬,這麼看來,你不是領導。”她開始低頭剝指甲。
孟謹行一怔,“你意思,我的行蹤你都掌握?”
“豐水河夜景不錯吧?”曹萍頭沒抬,嘴裏篤悠悠地吐出一句。
她是態度悠然,孟謹行卻像被當頭砸了一錘,隻覺得腦袋嗡嗡亂響。
沒聽到回答,曹萍抬起頭來,朝他瞄一眼道:“你這表情,活像雷劈了啊!”
孟謹行ian一下嘴唇,幹幹地:“你也喜歡那裏的風景?”
“不喜歡。”曹萍,“烏漆麻黑的,有什麼好看的!真搞不明白你,大半夜跑那兒去幹嗎?如果心情不好,找我練拳啊,再不行給你個沙包盡情撒氣也成啊!”
孟謹行被她得心裏一顫一顫的,她到底幾個意思?
是看到昨晚的現場直播了?還是根本沒看見?
這曹哥子從來都是沒真沒假,饒是孟謹行夠眼光,也不免時常覺得看不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