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波轉動,望著孟謹行,“謹行,幫個忙,當回人肉墊吧?”
“啊?”孟謹行尷尬地直撓頭。
鄔雅沁見他如此為難的表情,不禁莞爾,坐起身來:“算啦,我去車裏睡會兒。”
“別啊,不就當個人肉墊嗎?”孟謹行忙拉住她,“大半夜的,別跑來跑去了。”
完就坐下來,拍拍自己的大腿道:“來吧,免費出借。”
鄔雅沁似笑非笑,嘴角微翹,帶著一絲得意,折回來斜躺下,把頭輕輕枕在孟謹行腿上。
一忽兒工夫,竟有細微的鼾聲響起,孟謹行低頭一看,她居然已經睡著了。
他猜測鄔雅沁是真倦了,才會這麼快入睡,於是側著上身,伸手拉過毯子蓋在她身上,自己也靠在沙發背上打盹。
鄔雅沁醒來已是光大亮,孟謹行早已不知去向,薑琴芳坐在桌前看報紙。
“薑,你們鄉長呢?”鄔雅沁轉著脖子坐起來,拿掉蓋在身上的外套,抽出身下的毯子,一邊疊一邊問。
“鄔經理,你醒了啊?”薑琴芳聞言立刻放下報紙站起來,“鄉長去下灣了,鄭書記上午要來視察。他讓我陪著你,你如果想在談判前先去其他村看看,世鋒可以開車送我們去。”
“他倒是想得周到。”鄔雅沁撅撅嘴,抬手看一眼坤表,“呀,都八點多了,我怎麼睡這麼久啊?”
“估計是累的吧?”薑琴芳笑道,“你先洗洗臉,我去食堂給你拿吃的。”
“謝謝。”鄔沁謠接過薑琴芳遞來的新毛巾,跟著到走廊上的水池邊洗臉,有辦事的人經過,都好奇地打量她。
洗完臉回到孟謹行辦公室不久,薑琴芳拿了一碗豆瓣抄手來,笑是鄉長特意吩咐食堂給她做的。
鄔雅沁淺笑著邊吃邊與薑琴芳聊著,門外突然進來三個人。
為首的是一名長發跛足的矮個中年人,眼如豆,目光凶狠;身後的光頭滿身橫肉,初冬季節還穿件短袖,露出臂膀上的紋身;還有一個約摸二十郎當,佝頭縮腦一副跟班樣。
“你們找誰?”薑琴芳問道。
“我們找孟謹行。”跛子臉上帶著微笑,目光yīn冷。
薑琴芳接觸到這人的目光,身上立馬有雞皮豎起來,想也不想就道:“鄉長不在。”
“哦?”跛子分別打量著薑琴芳與鄔雅沁,判斷此話真假。
梁敬宗恰在此時腋下夾著包走了進來,路過三個陌生人,走到薑琴芳麵前,又回頭看看三人:“你們幹什麼的?”
“我們找人!”跛子開口,“孟謹行。”
梁敬宗掃他們一眼,回臉看著薑琴芳問:“孟鄉呢?”他同時一指鄔雅沁又道,“她又是誰,怎麼這個時間在這裏吃東西?”
“梁……主席,”薑琴芳有些懵,“這位是創集團的鄔經理,來跟鄉裏談投資的。因為鄉長臨時去下灣,她留在這裏等他回來開會。”
“創集團?”梁敬宗一驚。
跛子聽到“創集團”,鏡片後麵的眼睛中露出了jīng光,他的頭微微一偏,光頭和跟班就快速欺身上前,突然出手分別製住鄔雅沁和薑琴芳。
在薑琴芳的尖叫聲中,梁敬宗望向跛子,“你們要幹什麼?”
“識相呢,你就別管閑事。” 跛子看著梁敬宗冷冷地,“我們和孟謹行有點私人恩怨,借這兩位姐用用。”
“你們不要亂來!”梁敬宗提高了嗓門,“這裏可是鄉zhèng fǔ,我隨時可以報jǐng讓派出所抓你們。”
“好啊,電話就在那裏,你哪個手指撥號碼,我就剁你哪個手指!” 跛子微笑著。
梁敬宗僵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薑琴芳急得大喊“救命”,立刻引來不少同事,眾人一進門就愣住了。
跟班年紀雖輕,下手卻很重,薑琴芳喊出救命後,就連挨兩巴掌,臉頰上指印鮮明。
光頭直接拿刀抵在鄔雅沁的臉上,冷笑著:“這麼漂亮的娘們,臉上要是劃上幾刀,那可是一輩子的遺憾啊!”
跛子根本不把進來的人放在眼裏,朝光頭和跟班擺擺手,帶著鄔雅沁她們就往外走。
有人大著膽子去派出所叫人,跟班立刻拿刀子往薑琴芳脖子上割,看到血從她脖子上滲出來,剛剛過來的薑慶hūn,臉sè一下蒼白。
“不許去派出所叫人!”梁敬宗此時威嚴地大喝,“讓他們走。”
眾人怯怯地閃開一條路,眼睜睜看著三人帶著鄔雅沁她們下樓鑽進昌河麵包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