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哪裏,”他嘴上也客套起來,“陳經理樂善好施,我得替觀山村好好感謝你才成!”
他著從床上的包裏抽出五百塊錢遞給穆添,“穆,到村裏收點山貨,咱們今晚好好請陳經理吃一頓,感謝他為觀山村出錢出力!還有啊,請村委委員和各個村民組長,八點準時到村委集合,一起商量一下修橋修屋的事,順便把補助金發了。”
穆添剛答應著要走,門口探進幾個腦袋來,七嘴八舌地問是不是真要修橋修屋?
孟謹行這才注意到,屋外聚滿了村民,圍著陳運來用拖拉機拉來的建材,興奮得像過節。
“真的!”孟謹行大聲回答完,又拿了兩千塊給薑琴芳,讓她在薑家養殖場買頭豬殺了分給村民,讓大家攢足勁準備大幹一場。
穆添、薑琴芳出門,村民們歡喜地跟著去幫忙,孟謹行與陳運來坐下話。
陳運來年紀比孟謹行還一歲,但為人老到,除了大讚李紅星與孟謹行一心為百姓外,間或也倒點苦水,做點工程賒來借去都是三角債,見不到幾個錢,言裏言外希望孟謹行在李紅星麵前多為他美言,他不會忘記經偵隊兄弟們的辛苦。
孟謹行這才明白,李紅星所謂的拉讚助,其實就是以公家名義捏了陳運來的痛處,趁機讓陳運來放點血造福社會。
“這招好!”他暗想,有機會可以在薑萬才身上試試。
陳運來本以為村裏的村長都是吃肉不吐骨頭,孟謹行卻掏腰包請他吃飯,相比之下,他覺得孟謹行比李紅星上路,因而不但動了讓孟謹行幫自己話的心思,更是決定親自留下來幫著監工。
他算盤撥得長遠。
孟謹行手握村長實權,又是鄉裏的黨政辦副主任,年輕幹部路很長,結交這樣的人和投資沒啥兩樣。
他打定主意,給孟謹行留個深刻的第一印象。
當晚的觀山村猶如過節一般熱鬧,包括薑鳳雲等人在內,對孟謹行不僅言出必行發了補助,還這麼快就拉來修橋修屋的材料,都不由自主在心裏暗讚這個年輕人。
次rì開始,觀山村一片熱火朝的施工景象。
……
雷雲謠那個所謂的七難關一過,立刻來找孟謹行,要孟謹行按承諾幫助遷墳並承擔遷墳補償,隻字不再提合作。
“你一頭在電話裏答應我合作,另一頭卻裝神弄鬼嚇人,連鄉裏的合作也想賴掉。”孟謹行嬉皮笑臉不真不假地,“夜路走多了總會碰到鬼,裝鬼裝多了也會變成鬼!”
雷雲謠的麵sè一下難看了,“你怎麼知道的?”
孟謹行不答她,而是繼續,“我這人心裏擱不住事,又貪杯,不定哪……”
“你敢!”雷雲謠瞪眼鼓腮氣咻咻地,“薑、梁兩家都不參與了,你還起個什麼勁?”
“我是為村民們起勁。”孟謹行正sè道,“觀山村民rì子過有得多緊巴,你應該看得到!鳳山是觀山村的,我有義務為他們當好這個家,讓鳳山發揮最大效益。”
“大不了我提高承包金,遷墳的錢也自己出!” 雷雲謠不滿地。
孟謹行笑著搖搖頭,“你也不希望有一你賺了錢遭人眼紅,再又鬧出些事來吧?”
“你威脅我?”
“你真是不分好賴!有句話怎麼來著?啊,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我們這些幹部,今在這兒,明在那兒,誰也保不了你永世太平。但合同不會因人的去留而變,給你以後的經營尋個保障、讓村民更多地享有利益分配,大家互惠互利有什麼不好?”孟謹行努力服雷雲謠。
“你讓我再考慮考慮。”雷雲謠心裏對自己的處境很清楚,也知道孟謹行所言非虛。
從她到鳳山的那起,她與整個觀山村在為利益鬥智鬥勇,她一直把自己在鳳山的利益看得理所當然,但是那場洪澇讓她第一次認識到,不是這裏的村民不想改變,而是他們跟她一樣有著一種慣ìng思維,隻有跳出這種思維的框框,觀山村和她才能真正和平相處。
……
三後,觀山村貼出眾多布告,倡議村民掃除封建迷信思想,支持村集體參與鳳山開發,。
十後,鳳山三方合作開發合同在桑榆鄉zhèng fǔ正式簽訂。
當劉明學把鄉zhèng fǔ的大紅公章蓋到合同上時,站在四周熱烈鼓掌的鄉領導和村幹部,個個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每個人心裏都有一幅形態迥異的發展藍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