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王素有盛名,竟不知郡主是如此的不講理?”一位看起來臉色有點白一看就是縱欲過度的少年開口道。
凰無涼染一眼冷漠的掃去,那少年驀地閉了嘴,長安郡主的眼神,怎是恐怖一字可言?
“是誰準許你們,在此處喝酒鬧事的?”
聽聽這語氣,必然就是來者不善了。
眾紈絝臉色都不太好,偏偏這時候清河世子凰無祁然就清醒了,看著門口站著的自家麵容冷漠的妹妹莫名打了個冷顫,隻是在看見旁邊那群剛剛慫恿自己威逼自己喝酒的人時卻是一頓幸災樂禍。
幾乎控製不住嘴角的笑意,清河世子一臉嘚瑟對凰無涼染說,“哎妹妹你可算來了,你若再不來,這群人恐怕要把哥哥給灌死了。”
其他紈絝聽了這話臉色更加不好起來,誰要灌你啊喂,我們要灌得人是蘇清辭好不好!誰叫你擋在前麵了,現在還怪我們!真是深深見識到了情和王世子的無恥。
然而,傳說中的清河王世子卻對自己的無恥一點了解也沒有,反而還顯得得意洋洋,仿佛給自己的妹妹告狀是一件多麼光榮的事一樣。
凰無涼染聽了兄長的話,眼睛像刀一樣劃過,包括君悸涼,這一眼,看的君悸涼心都涼了。
“郡主……”君悸涼起身,仿佛想說些什麼,卻最後沉默以對,因為此時在他麵前的,不是後院那個以夫為天的他的妻子,而是西玄的郡主!是清河王的嫡女!是清河世子的嫡妹。
“京城裏的人,都已經這麼沒有尊卑之分了嗎?”凰無涼染這話,說的人臉色巨變,他們突然想起來,當初是絕對沒有人敢對清河王府的人如此不敬的。
究其原因,不過是因為清河王府離京已久,讓人沒這麼畏懼了罷了。
“郡主,您可不能亂說話。”又有紈絝不服的反駁,“明明是清河世子自己多管閑事,我們隻是……”
話還沒說完就閉了嘴,在戰場上出來的女人,氣勢果然就是如此不同。
“跪下。”凰無涼染突然說,聲音並不嚴厲,可剛剛那開口的紈絝卻是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凰無涼染眼含輕蔑,“真是膽小,你說若是本郡主已然把你嚇成這幅模樣了,那碰上長公主,你又會怎麼樣呢?”
這話就有如晴天霹靂,聽得懂得人自然臉色慘白一片,然而聽不懂得人,還要去問原因。
凰無涼染隻看一眼,不再多說,倒是旁邊人趕緊攔住那要問原因的紈絝,趕緊低聲解釋“蘇清辭是長公主未來的駙馬,又救過長公主,我們今日所作所為恐怕要惹惱了長公主啊”
這下所有人都聽明白了,第一時間不是去看蘇清辭,而是用祈求的眼神看君悸涼。
君悸涼是郡主的夫君,隻要他肯幫忙說話,今日之事郡主肯定是會幫忙瞞著的,隻要長公主不知道,那就好,就好。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這種事是瞞不住的,這麼多人,一旦被長公主知道,不止是他們,就連幫忙隱瞞的人,也承受不住長公主的滔天怒火。
同僚之間的祈求君悸涼自然是看見了的,他也想要去請求自己這個妻子的原諒,希望得到妻子的幫忙,但他到底比其他人有點腦子,知道這已經不是他們能控製的了。
而事實上,長安郡主也正在看他,眼裏沒有任何色彩,飄飄渺渺的,不知道為什麼,君悸涼就是覺得,這個情不能求,絕對不能求。
此時,蘇清辭還有點醉意,屋裏也有侍奉的女子,但蘇清辭卻並不靠著那些女子,而是自己倒在桌子上。
長安郡主其實非常欣賞這樣有自控能力的人不像她夫君,一言不合就來青樓,若是讓她早點遇到蘇世子,恐怕這樣的蘇世子也會令她趨之若鶩,身體不好對她而言是不重要的,相反,她覺得要嫁給君悸涼這樣的人天天累死累活那還不如幹脆當個寡婦呢。
但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長安郡主十分可惜的看了君悸涼一眼,直把君悸涼看的眼裏發毛。
君悸涼不幫忙,他們隻能看向清河世子,這人是可怕的長安郡主的親哥哥,說話應當管用。
但是凰無祁然又不是傻子,長公主對蘇清辭的看重,他最明白不過了,自然不可能會幫著他們。
甚至因為一開始這群人不給他臉麵的事他還記恨上了他們,清河世子素來最是記仇,事後不算賬那都簡直是善良的了。
幾人見都不管用,這才去看還倒在酒桌上的蘇清辭,互相看了幾眼詢問該怎麼辦。
有人提議先把蘇世子給送回去,可就在這時,他們突然想起了廣平王府那個極其可怕的廣平王妃,聽說那可是愛子如命啊,他們把這樣的世子送回去,一定會被打死的吧。
又有人說不如先送蘇世子去看大夫,等酒醒了再把人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