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接旨。”
蘇清辭沒有凰無落的特權,接旨的時候隻能全跪下,正正經經的行了一個禮。
之後,那名太監便宣讀出了皇上的旨意,便讀,便感歎皇上對長公主的用心,看這聖旨寫的,可全是說長公主好的話啊。
而當聖旨念完後,蘇清辭已經完全呆住了,他有想過各種可能,卻唯獨沒有想過這一種,這聖旨竟然是來賜婚的?
在他昏迷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皇上會突然同意吧芫芫嫁給他?
在聽到旨意的一開始,蘇清辭內心的狂喜簡直要把他淹沒,可是平靜下來後,他卻又感覺到了無盡的恐慌。
這聖旨是不是沒有經過芫芫的同意?芫芫是不是會覺得自己被他設計了?芫芫會不會因此恨他討厭他?一個個的問題,讓他擔憂的恨不得立刻飛進宮裏去找凰無落,去問問她是不是以為自己設計了她?
隻是這一切,都不能實施,因為聖旨上也明明白白的寫著,他的身子不好,讓他先在家休息一段時日,不要出門,所以,他自然也進不了宮,找不了芫芫。
蘇清辭絕望的坐下,心裏的恐慌達到了極致,他沒有及時去跟芫芫解釋,芫芫會不會真的就因此誤解了他?
君華曉本來還有點得意,她終於幫兒子解決了這個總是令他擔憂煩惱的問題,她以為兒子會很高興的,畢竟他即將娶到的,可是他最愛的,且一定要得到的人啊,可是他現在這樣是怎麼回事?竟然還有點茫然與不知所措。
“阿辭,你怎麼了,要娶公主了,你不開心嗎?”
廣平王妃小心翼翼的問,深怕問的太明顯了讓蘇清辭不開心。
蘇清辭當然不是不開心,雖然很擔憂,但是這種情緒完全抵不過內心一點一點冒上來的喜悅,而且他之前就很擔心,這一世君悸涼仍然會快自己一步,把芫芫娶回家,現在他不用再擔心了,聖旨一出,任君悸涼百般能耐,也再得不到芫芫了,倒是可以讓他放心一下。
蘇清辭抬起頭,正打算對君華曉說些什麼,隻是話還沒出口,就被令一個人搶了,“有些人啊,就是這麼不務正業,整日裏隻想著搶自己弟弟的東西。”
對上憐側妃不屑的目光,蘇清辭笑了,他不知道芫芫什麼時候變成蘇煥宥的東西了,他隻知道,說他可以,說芫芫,不行!
被凰無落陰冷的目光盯著,憐側妃竟突然有種自己被毒蛇盯上的感覺,回過神來又嘲笑自己太過緊張,竟然會將蘇清辭這個病秧子比喻成毒蛇。
若不是這次皇上賜婚了長公主與蘇清辭,恐怕京裏都沒人會記得蘇清辭這個人呢。
收起心裏的緊張以及隱隱的害怕,憐側妃又開始嘲諷,“就咱們世子這個樣子,恐怕京城裏過不了多久就都要說世子是靠著長公主吃軟飯的了,咱們是沒事,就是怕王爺您臉麵無光啊。”
憐側妃順便把一直沒開口的廣平王也拉下了戰局,想著讓廣平王能與自己統一戰線。
卻不想抬頭,看見了蘇清辭一臉享受的模樣。
是的,就是享受,聽到別人說他吃芫芫的軟飯,他竟然莫名有一種享受的感覺,仿佛這樣,他就是芫芫的了,獨屬於芫芫了,隻有芫芫的人,才能吃芫芫的飯!
咱們蘇世子是這樣想的,所以對於吃女人軟飯的事,蘇世子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被憐側妃拉下水的廣平王並不像憐側妃想象的那樣會主動開口辱罵蘇清辭,而是低眸沉思了一下,隨即瞪了憐側妃一眼。
憐側妃不敢置信的看著廣平王,廣平王素來喜愛她,自從她入府以後,廣平王如何還這樣給過她臉色看?更遑論是瞪她了。
隻是廣平王卻不管憐側妃怎麼想的,看著君華曉的表情有點複雜,仿佛是想罵她,卻最終又顧忌著什麼,最後一甩袖子開始看著蘇清辭。
“阿辭,父王希望你能記住,父王無論再怎麼樣,也是你的父王。”
這話,就是說廣平王要服軟了。
憐側妃大驚,平時她在王府裏作威作福,靠的可都是廣平王的寵愛啊,若是一朝廣平王對廣平王妃那對母子服軟了,那王府裏哪還有自己的容身之地啊。
思及此,憐側妃咬咬唇,突然一手捂著胸口,人就朝廣平王身上倒去了。
“哎呦,王妃,妾身被王妃踹傷的地方又開始疼了,您幫妾身看看好不好。”
憐側妃一雙水眸含情脈脈的看著廣平王,就是希望勾起廣平王的憐惜之心。
若是平常廣平王看到這樣的憐側妃早就心動了,說不得還要白日宣淫一回呢,隻是今日廣平王的心思明顯不在這兒,對於憐側妃的態度也明顯差了許多。
“傷口疼就請大夫,靠著本王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