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涼就這麼靜靜地望著凰無落,或許也是察覺出來了有什麼是凰無落不想說的,他也沒有逼問,隻是靜靜地看著她,也不讓她喝酒,她也隻好發呆,而沐涼,早已決定回去派人查查這幾日落落都發生了些什麼,見過了什麼人。
後來,或許是喝醉了,凰無落有些困頓,倒在了石桌上,嘴裏還在呢喃著些什麼。
沐涼聽不清,卻也不敢湊近了去聽,萬一落落剛好醒來看見了,可也不是鬧著玩的。
看著凰無落伏在石桌上的樣子,又看了眼天色,總不能就叫她這樣呆在這兒吧?想了想,沐涼還是將凰無落扶進了一間房裏。
她不在的事,宮裏有其他人可以幫忙遮掩,她今晚隻需要安心的留在他的地方好好的睡一覺就好。
沒錯,凰無落醉酒的地方,是沐涼開的一個酒樓,生意甚好,隻是三樓,是不向外開放的,也隻有自己人偶爾會在這兒敘敘。
凰無落心情不好也想不到別的地方,就隻能來了這兒,點了幾瓶烈的酒,一個人坐著喝。
酒樓裏的人都認識凰無落,也知道自家主子對此人極為看重,因此在凰無落一踏進酒樓的時候就有人去喊了沐涼來,這才有了剛才得一幕。
沐涼將凰無落扶進了房裏,卻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坐在榻邊看著凰無落,因為醉酒而有些發紅的臉蛋,纖細濃密的睫毛,小巧的鼻子,以及仿佛在昭示著主人不開心的微抿的嘴唇。
沐涼忍不住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體內躁動的感覺。
很想很想,但是他知道,他不能,他一向有分寸,若不是因此,他不可能在落落身邊待這麼久,還是她的親信。
他知道一旦他今晚逾矩,她是個狠心的人,從此再不會見自己不說,怕是也不會放過他。
更何況,就在他剛剛動了邪念的時候,腦海裏驀地出現了一道嬌俏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
沐涼終究隻是隱忍的看了凰無落一眼,就轉身離開,順便帶上了門,盡量放輕腳步,唯恐驚嚇到那床上還在熟睡的姑娘。
第二天,凰無落起來時,隻覺得頭痛欲裂,心中也隱隱約約記得昨晚的事,她昨晚貌似,借酒澆愁了?這就是宿醉的下場啊。
凰無落一邊揉了揉疼的不行的額角,一邊下床去倒了杯茶,一夜過後,她的喉嚨就仿佛冒煙了似得,難受的緊,得喝口茶潤一潤。
喝完了茶,凰無落的理智也差不多都回籠了,不禁想起自己明明是在別的地方喝的酒,怎麼一回來反倒來了這裏?
腦海中隱隱約約出現個人影,凰無落知道大概就是他將自己帶回來的,正想仔細想想那人是誰的時候,門卻被從外推開了。
凰無落驚了一下立馬抬頭去看,隻見沐涼正淺笑瑩瑩的站在門口看著她。
凰無落頓時放下了所有防備,整個人累癱了似得趴回桌子上。
沐涼含笑走過來摸了摸凰無落的腦袋,被凰無落怒起拍掉了手掌,才說,“怎麼起這麼早?不多睡會兒?”
凰無落抬頭白了沐涼一眼,現在簡直是連話都懶得跟他說了。
也幸好兩人這麼熟,對待對方又一向隨意,否則還真的聊不起來。
沐涼也知道自己的話很沒營養,隻好無奈的摸了摸鼻子,看起來有些尷尬。
隻有凰無落知道,沐涼臉皮厚著呢,一般的小事都不能讓他臉紅的。
“昨晚我不在,宮裏發生什麼事了沒。”
凰無落隨口問道。
“沒,宮裏有人看著呢,你就不用擔心了。”
沐涼仍舊笑的很溫柔,卻無端透了一絲殺氣,引得凰無落斜睨他一眼,隻是不想多管閑事,才沒有多問。
而沐涼,則是想到昨晚他的人查到的結果,蘇清辭,廣平王世子,自落落與他見麵後情緒就有點不對勁。
關於這個廣平王世子的事跡,他也是聽過一些的,無非就是體弱,活不了幾年,而這樣的人,竟然妄想要攀上落落嗎?真是,沒有自知之明呢。
凰無落不知道沐涼在想些什麼,坐著等自己頭疼的感覺略有緩解就起身打算回宮,沐涼也隨著凰無落一起起身。
迎著凰無落挑起的眉,沐涼笑了笑,“許久未去昭華宮了,公主帶沐涼去玩玩?”
沐涼的聲音裏帶著玩味,凰無落卻不知為何覺得眉心一跳,本能的不想帶沐涼去。
她將這個歸結為是自己剛同意了白逸歸要求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