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鉞天騎著馬,來到山腳下,下馬,將馬栓好,提腳就向清風觀走去。
好不容易蔣若琳和冬冬終於看到了清風觀的大門,二人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冬冬更是一屁股坐到雪地上,嘴裏一邊說“姐姐,再走一會兒我肯定會死的”一邊揉著他的小腿。蔣若琳知道像冬冬這麼小的孩子,能走這麼遠已經很不錯了。
“起來”說完蔣若琳就去敲門了。冬冬撅著小嘴,一言不發地跟在蔣若琳身後。過來一會兒,一個小道童打開門,探出一個腦袋問道“姑娘,你找誰?”
“我來找你們這裏的道士做一場法會”蔣若琳又不認識裏麵的任何一個道士,之好說找道士。
見有生意上門,小道童趕緊打開門,“二位請隨我來”小道童帶著蔣若琳和冬冬朝大殿走去。一進大殿,蔣若琳就看見了正上方供奉的道祖,一口大鼎在打殿的正中央,大鼎上方一縷輕煙隨著蔣若琳和冬冬的進來輕輕搖動。看到這莊嚴的大殿,聽到道士們輕聲地吟唱,不禁讓蔣若琳平淡的心裏湧現出一絲肅穆。
小道童向蔣若琳和冬冬做了一個揖,然後輕輕繞過他們二人,向前走去。“師父,有客到”小道童對坐在蒲團上的人說道。“清心,你下去為二位客人倒一杯茶水”一道淡淡的聲音緩緩響起,那聲音讓蔣若琳的心一下子平靜了下來。“是”清風向蒲團上的人拱了拱手,向後堂走去。
蔣若琳帶著好奇打量著那個讓她心一下子靜下來的人。一頭長長的銀發,被整齊地梳在了頭頂上。有點削瘦的背影套著青色的道士袍,看起來有點像欲乘風歸去的樣子。
“無量壽佛,二位貴客到此所為何事?”隨著聲音,老者站起身,朝蔣若琳一手一甩拂塵,一手作揖。老者長得仙風道骨,一雙眼睛顯得極其銳利,其中透著商人的精明和道教對眾生的憐憫。
“不知如何稱呼?”蔣若琳說道
“貧道無塵子,正是鄙觀的主事,不知姑娘有何事來我清風觀”
“我的店子前不久有人自殺,我想請做一場道場來超度亡魂。不知需要多少銀子?”
“那要看姑娘找誰做、做一場多久的法事?”
“哦,我要找你們這兒最德高望重的一位,法事麼隻要一天即可”
“那姑娘這法事隻好貧道接下了,這錢麼,二十兩銀子足以。什麼時候去?”無塵子眼裏透出一縷疑惑,他雖然道法不高,但還是看出此女有大富大貴之相,但這衣著,確實很寒酸。所以他就想試探一下。
“冬冬,他是京都最有名的道士嗎?”蔣若琳沒有理會無塵子,反而低頭問冬冬。
“嗯,他是京都最有名的道士,不過姐姐,二十兩銀子太貴了。我聽二狗叔說前不久他給京城的馬員外做法事,隻要了十五兩。”冬冬癟了癟嘴,一臉他騙你的樣子。
“恩,這個我知道,他是想試探一下我”蔣若琳平淡地說道。
無塵子震驚了,那麼小的一個丫頭,居然這麼輕易就說出了他的想法。“貧道不否認其中有試探你的因素”
“既然如此,那我們明人不說暗話,十五兩。七天後帶著你的人來瑞寧街西,我會叫人來接你”蔣若琳說完,轉身就向外走去。冬冬見狀,快步跟來吧上去。反應過來的無塵子叫住蔣若琳,
“姑娘慢走,可以先付點押金嗎?”
蔣若琳停下腳步,想了想,是應該交點押金。“多少?”
“五兩即可,姑娘你可能會覺得我很勢利,可我也有我的難處,偌大一個清風觀,光靠點香油錢是不夠的。”無塵子向蔣若琳解釋道,並非必要,無塵子就是有一種直覺,它告訴無塵子不能得罪眼前這個小姑娘,說不定將來還要有求於她。
“無需解釋”蔣若琳向無塵子露出一個“我懂”的眼光。把銀子遞給無塵子,提腳就準備走了。
“姑娘若不急,可以到後院喝杯茶暖暖身子再走,而且後院的風景也很不錯”無塵子建議道。
蔣若琳想想,確實應該休息一下,冬冬太小,高強度的運動對他也不好。“帶路吧”隨著無塵子,蔣若琳二人來到了後院的一個亭子裏。亭子建在一個池塘的正中央,因為是冬天池塘裏沒有植物,在寒冷的冬天倒顯得更加惹人注目。一進亭子,“聽雨亭”三字便映入眼簾,蔣若琳看著這三個字,心裏說不出的震驚。這三個字似乎很滄桑,很寂寞,但是其中似乎還有著一切隨其自然,聽天由命的感覺。
“這是我清風觀的開山鼻祖所題”無塵子解釋道“傳說他後來看透生死,悟了天道,羽化飛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