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千柔百繞,如同冬夜裏的細雨在輕撫梧桐。
夜色沉靜的像是虛無。一切都是那樣的清冷、孤傲。連靈魂都仿若跟著到了月宮。
伴隨著一聲清脆飄逸的劃音,一白色身影在空中旋轉飛舞著降落,緩緩落地於舞台中央。三千墨絲僅用一根珍珠白色的寬絲帶綰起,發絲在額前飄舞,臉上蒙著輕紗。在夜明珠柔和的光亮下,一身白裙的她恍如謫仙。她開始緩緩起舞,舞步舒緩、動作輕柔,時而跳躍時而旋轉,飛旋的衣袂與玄妙的身姿如夢如幻。
一人獨舞,透著孤傲和悲涼,生生讓人覺出人世冷暖和徹骨的寂寥。在優柔飄渺的琴聲裏,了空癡癡看著那跳動的舞者,模糊的記憶開始清晰,穿過此景看見了在飄雪的冬夜裏,溫泉池畔那個同樣白衣勝雪的女子,在雪花紛飛裏拉著自己旋轉、歡笑…
心湖在那時候就起了漣漪吧?想看見她那樣毫無保留的笑,所以才願意來演繹這一場荒唐……
收了思緒,嘴角是微微苦澀的笑,再把目光放回舞池,舞蹈正進入了高/潮。琴聲悠然停止,而舞者猛然跳躍騰起,揮舞的水袖翻飛,雙足又輕柔落地,旋轉,一圈一圈,越來越快…
大堂眾人屏息欣賞,隻有舞台上衣袖甩動的聲音,整個舞蹈顯得淒美哀切。了空莫名的從舞台上的人身上讀出了一個人的思念和歇斯底裏的絕望…被感染的情緒讓了空想起一部電影,不自覺的吟唱起了那首歌。
“情人離去永遠不回來~~無言無語歎息愛不再~~雖然花會零落~~~但會重開~~恍如隔世的愛~~在白雲外……”
舞蹈已然停止,卻無人出聲,隻剩下了空略帶沙啞的嗓音,魅惑般抓著所有人的心沉醉在這樣的傷感裏。
唱的入迷的了空忽然停了下來,鬱悶的抓了個桂花糕往嘴裏塞。討厭!忘詞了!
“師父……”
“啊?噶嘛?”塞了一嘴糕的了空含糊的應道,沒見空姐說話,就瞥了一眼。這一眼可瞥的了空差點梗死,空姐這看絕症病人的滿眼心疼是幹嘛?!
“姑爺……”一轉頭,了空一個沒忍住噴了同樣表情的阿福一臉。
“你們幹嘛?”
大堂和各個雅間裏響起的劈劈啪啪參差不齊的掌聲蓋過了了空的詢問,被嚇了一跳的了空也顧不上兩人的回答,趕緊趴到窗口看看是發生了什麼事。卻不想台上的女子正仰了頭看著自己這邊,這樣一來恰巧和女子眼神交彙。了空在女子的眼裏看見了錯愕、呆怔和驚喜,在腦海裏搜尋了一遍,確信自己是沒有見過她的,出於禮貌還是露了個大大的笑。
“小兄弟好才情啊~~”
“哈哈哈~原來是個小兄弟啊,爺還以為是個小妞呢~”
“……”
了空聽了半天,才覺出這嘰嘰喳喳被討論的‘小兄弟’是指自己?滿臉疑惑不解,自己做什麼了?又聽得一聲清脆的擊掌聲,才發現剛才的女子已經不見,台上是一個臉上的粉厚的能煎餅的中年大媽,見引回了大夥的視線便一揮帕子“哎喲~各位客官安靜~安靜~今兒個我們琉璃姑娘已選了入幕之賓,就是樓上一號雅間的那位公子~”
了空驚得瞠目結舌,媽媽桑你說的是我?是我?!成人精的媽媽桑臉笑開成菊的投了個曖昧的眼,小夥兒~是你,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