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明月高掛夜空,曲府後院的廚房內,廚子們忙忙碌碌,滿屋飄散著菜香和飯香。而廚房拐角陰暗處則貓著兩個黑影。湊近了些看,可瞧出是一蹲著的人形,手上仿佛還拿著什麼;邊上坐著的是一隻大黑狗,黑色的皮毛在月光的照耀下滑亮亮的。
“噗噗噗……”鏡頭再拉近,蹲著的人可不就是傳聞不知道瘋了還是傻了還是癲了的了空嗎?!人家此刻正很不君子的捋高了袖子抱著一整條魚在啃,吐了滿地的魚刺則被小黑歡快的掃進了嘴裏。
“姑爺~姑爺~~”特意壓低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色裏還是顯得尤其突兀。
“阿福~這裏,這裏!”了空快速的啃完剩下的半條魚,把一整根魚骨一拋,手背抹了下油乎乎的嘴。探出個頭,兩手圈成喇叭狀放在嘴邊朝不遠處東望望西望望找自己的阿福低喊。
“你作死啊!小點聲!東西呢?快給我看看~”把小跑過來的阿福往暗處拉了一些,了空兩手抓著阿福的手臂眼裏閃著光,顯得有些激動。又把阿福上上下下掃視一遍,看見了他衣襟裏露出一些了的東西。了空正要伸手,發現自己的手有點黏糊糊的,就順道在阿福臂彎處擦了擦,才把東西抽了出來。
了空把在手上卷成一團的物件抖了良久,才可看出來是一頂發套,發絲長度大概可達腰際以上一點點,發色發質…偏黃枯燥!明顯可見是主人的營養不良造就出的。
“阿福~你看著我,姑爺我氣色如何?”
“誒!咱姑爺臉蛋白淨,麵色紅潤,神采奕奕,容光煥發……”
“……停停停,什麼亂七八糟的!所以你給我找這坨稻草是鬧哪樣!”
阿福窘迫的搓搓手,支吾道“姑爺你給的那點銀子……”停頓了下,抬頭小心的看了眼了空,心想都說姑爺脆弱,要怎麼說才好呢?
“嗯?銀子不夠?山下的物價這麼貴??”
“沒有沒有~是斷貨了,嗯,斷貨了。掌櫃的說這時節生意特別好!”
“真的假的?大家都用的假發?”了空半信半疑的嘟囔一番,瞥見阿福湊過來的頭,順手拽了拽。“你不是也用的假發吧?”
又琢磨一番“曲凝煙那頭發挺柔順的,也是假發?改天拽一拽~”
“……”一旁的阿福淚眼朦朧的揉著被拽的生疼的頭皮,腹誹‘姑爺~小姐的頭發…您不作死就不會死!’
“這個怎麼帶啊?這樣?還是這樣?”
“艾瑪!姑爺你可真滲人!”
“……”
兩個人擺弄來擺弄去好一會,怎麼都弄不好,了空一拍大腿一咬牙還是決定隻能讓空劫幫忙了。兩人摸著黑順著牆偷偷摸摸進了空劫的房內……哦,還跟了一隻狗。
房裏黑漆漆的,阿福點了燈環顧四周發現房內沒人,滿臉疑惑和擔憂的看了空。了空朝阿福翻了個白眼,覺得阿福少見多怪,不緊不慢的坐到凳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潤了潤口,無方向的朝著空氣喊了兩聲“空姐~空姐~~”
正在閉目打坐的少年早在兩人靠近屋子時便已察覺,如今聽了喊聲,無奈的睜開眼從屋頂旋身而下停在房門口,進了屋。
“師父~”恭敬的朝了空作了個揖,麵色如常:麵癱!
了空開心的楊了頭朝空姐露出一口大白牙“空姐~”
算打了個招呼,之後便轉了頭抱了茶壺繼續倒茶喝,今天的魚可真鹹!“阿福啊,你跟他說~我口渴。”
“誒!空姐少爺~你喝水~你好厲害哦,忽然就出來了……”早早就端了個茶杯等著的阿福迫不及待的給空姐遞了過去,眼裏閃著心。
“噗……阿福你給我說重點!”這崇拜又仰慕的語氣,天啊,喝得正忙的了空差點一口水哽死。空姐信奉男男授受不親啊喂!阿福同學,不要發展一段苦情戲了好嗎?!
“額…姑爺想讓你給他戴發套,姑爺弄的可嚇人…”
“……”了空把喉嚨裏的水生生咽了下去,鬱結了,自己太好欺負了嗎,現在的下人都要逆天了啊!
“……我?師父~你覺得我就會?”空姐的寒冰臉上隻是出現了一絲絲錯愕,真的是一絲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