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毅留在華龍集團的分部大樓裏,一直到深夜十一點多這才離開。
“亞東,我想聽聽你的看法,你覺得,蕭老板這人可靠嗎?”坐上車子,王亞東啟動油門,車子緩緩離去,趙毅這才緊皺著雙眉問了出來。
王亞東一絲不苟地開著車子,說道:“大哥,如果要我說心裏話的話,我覺得,我們應該信得過他!雖然我們跟他認識不算久,但是關於他們青龍會的行事作風,我們多少還是有一些了解的。我覺得,他並不是那種貪得無厭為非作歹的人!而且他開的條件,我們也可以完全接受。再說了,大哥,現在的情勢由不得我們啊!嗬嗬,大勢所趨,我們難道還要違逆趨勢而行嗎?那天那件事現在都傳得沸沸揚揚的了,堂堂的市警察局劉局長,居然被人家一下子就摘掉了頂戴烏紗,足可見得,他們的背景不簡單呀!”
趙毅的雙眉,依然緊皺著,似乎正在思考著什麼疑難的問題一樣。
片刻後,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說道:“看來也隻好這樣了!我也感覺到了,蕭老板背後的那股能量,不是我們所能抵抗得了的。嗬嗬,這也不奇怪,當初白鳳舉居然會甘願倒向他!”
……
紅牆綠瓦、深沉府院。
老人的身體每況愈下,短短半個月的時間,他原本就削瘦得如同枯樹幹一般的身子骨,又雪上加霜。突發的病情,讓這個老人已不再具備往日的威嚴。
這間府中最靠後的臥室裏,老人麵色頹然地躺在他那張很顯然已有了些年月的紅木床上。
奄奄一息,就仿佛,他的命途軌跡,已即將走到了生命的終點。
“吱呀!”
忽然,正當老人漸入夢境之際,耳邊卻傳來了這聲刺痛耳膜的木門驚響。老人那被無情的歲月劃上一道道深邃痕跡的臉上,閃過一陣惶恐。頓時心氣一挫,他又連咳了幾聲。拿開手巾時,隻見上麵已經沾濕了一小片鮮紅的血跡!
秦無畏走了進來,手中端著一個小瓷壺。
“老爺子,這是我剛從一個老中醫那兒給您抓來的藥,我把您的情況都跟他說了,他說,您這病,可不能再拖下去了。來,您快把藥喝了吧!”
他嫻熟地倒了一小杯昏黃渾濁而且還散發著一股難聞味道的藥,然後扶起老人坐起身來,將杯子遞了過去。
老人忽然顯出了一副微微的笑意,可是那已經無力再大睜起來的眸子裏,卻滑落出幾絲絕望的悵然。
“嗬嗬,有勞了!”
但他卻沒有拒絕,而是伸出他那枯瘦得就剩下皮包骨頭的手接過杯子喝了下去。
“咳咳,真是好藥啊!無畏,你說,我病了這麼久,怎麼也沒人來看望我啊?是不是他們覺得我已經老了,就快要死了,所以他們就不到這兒來了?”老人放下杯子,忽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