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勳邊摟著奚悅,邊與德高望重的富家子弟寒暄,好不容易他身邊的人群漸漸散開,奚悅看到一臉嚴肅的男人,目露疑惑,耳邊一陣微癢,“你是自己去吃東西還是去二樓休息室?”
奚悅乍一聽時還愣了一下,可隨即,“還有很長時間晚會才結束,你如果嫌悶就二選一。”
看這人山人海的架勢,奚悅仔細想了想,覺得挺有道理,就果斷轉戰大廳的旋轉美食台,連招呼都不打便翩翩離去。
“蘇政,保護好她!”淩勳的眼神隨著奚悅的身影移動,但始終鞭長未及,對於他來說,有些人,再也不能失去。
這邊奚悅瞧著美食台上琳琅滿目的甜點和飲品甚至還有各種口味的甜筒冰激淩,什麼提拉米蘇、印度的rasgullas,kesari,日本的處女冰激淩,泰國的冰浮(coolfloat),中國的蜜豆雙皮奶應有盡有,經過一刻鍾,奚悅和熱愛美食的女眷打成了一片,她正對著滿桌的甜品垂涎三尺,用夾子興致勃勃地往白瓷盤裏放,不亦樂乎。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唯美食與愛,不可辜負。”
“奚悅?!”
“奚悅!?”
異口同聲的一男一女,奚悅覺得十分驚訝,在這兒,她還有認識的人?真是奇怪!她緩緩轉過身去,手中還拿著盤子和夾子。女子極美,在這美人成堆的地方儼然遮不住她的光亮,眉頭在見到她時倏然鬆展,一雙桃花眼蘊滿了喜悅。雖是有些不明所以,奚悅仍是轉頭向那名男子看去,男子帥氣挺拔,眉眼清俊,風度翩翩,已然風流入骨的模樣。隻是,兩人模樣映入奚悅眼簾的那一刻,她隻覺迷惑,“你們是…”她遲疑著問出,眉頭微微蹙起。
“我是簡梔,你不記得我了嗎?”
“我是朝硯,你曾經的男朋友呀?”
兩人又是一陣異口同聲,那模樣,要多正經有多正經,他們的眼裏都閃出熠熠的神采,讓奚悅啞口無言,眉頭又緊了一分。
不管認不認識,現在奚悅想的是:我現在總共認識幾個人,淩勳和他的一堆傭人,再就是“美食團”了,不會這麼巧吧,遇到失憶前在這兒的朋友了?算了算了,為了我在這兒盡快立足,多幾個朋友沒什麼壞處,不過這個男朋友嗎,我保持懷疑的態度,他要是真是我男朋友,那能把我丟了呢?絕對沒譜!
於是——
“奧,奧,我認識你,簡梔,你瞧我,這不跟你鬧著玩呢嗎,別當真!”,奚悅忙做恍然大悟狀,臉上笑容恰到好處,接著附耳到簡梔身邊,“這不,我偷偷溜出來的,沒帶請柬,為了不讓別人發現,咱倆配合一下哈!”奚悅一本正經的樣子使簡梔將信將疑,不過她好像沒機會再細問,因為——
“這位朝先生,咱們好像不認識吧,我要是你女朋友,那她呢?”奚悅本來還有一絲猶疑,可看到他左手邊摟著的女孩子,信念堅定了一百倍,接著果斷說道,“我要是你女朋友,我肯定瞎了眼,你都腳踏兩隻船了,更何況我還不認識你,就你這樣的,活該搞丟女朋友!”奚悅譏諷起來沒完沒了,眼看著朝硯和他的女伴眼裏都要噴出火來了,她都無動於衷,仍舊我行我素。
這邊的邵夢氣焰囂張,指著奚悅就罵,“你算哪根蔥?我是他未婚妻,你憑什麼罵他?”說著從黏著的朝硯身上撤下來,眼看著一耳光就要往奚悅臉上扇去,可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降臨,蘇政拽住了邵夢揚起的手,眨眼間她就被推到了幾丈外,不得不說,蘇政的力度掌握的很好,沒有讓邵夢倒在地上,便少了那份難堪。
可邵夢不會吃一塹長一智,她隻知道自己的父親在巴黎也是極有地位的,自己的未婚夫還在身邊,那個奚悅算什麼東西,一沒權勢,二沒金錢,三沒地位的,憑什麼跟她比?她一個外來留學生,想在這裏立足還差的遠呢!於是她又雄赳赳氣昂昂的前進,指著蘇政怒吼著,“你誰呀?一個保鏢敢推我?”
隻是回應她的是蘇政的鄙夷和不屑以及一陣沉穩有力、由遠及近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