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臥室走到客廳的沙發前麵,剛要拿起桌上的座機,宋楚然就聽到家裏的保姆說:“少奶奶,司機在樓下,少爺說,如果你要回去的話,吃過早飯讓司機送你回去。
早飯我已經準備好了!”
聽到這話,宋楚然愣了一下,然後將手裏麵的電話放下,朝著餐廳走去。
看到餐桌上放著豐盛的早飯,宋楚然頓時就覺得自己挺餓的。
坐下之後,宋楚然抬頭看了一眼保姆,然後問:“陸君城什麼時候走的?”
“少爺早上走的很早,我七點過來的時候,他將沙發上的文件收拾了一下,然後連早飯都沒有吃就走了。
這幾年,少爺倒真的是收了心,一門心思全部都鑽在公司裏麵的事情上,但是對自己的身體卻並不是那麼的愛護。
吃飯不準時,熬出了胃病,因為這,醫生有兩次讓他住院治療,可是少爺自己壓根就不當一回事兒。
為此,夫人不知道操碎了多少心。
可是,不管怎麼說,少爺就像是聽不進去一樣,就算是說了,也沒有用。”
宋楚然握著筷子,剛要動手,可是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她卻覺得好像頓時就沒有了胃口。
擰著眉頭,宋楚然抬頭看著保姆問:“你早上沒有提醒他嗎?”
“說了,當然說了。可是少爺說早上要開早會,來不及了,然後就走了。
這麼多年,少爺一直都用這樣的理由,我跟夫人都提了好多遍了,可是,夫人說的話他都不聽,你覺得我說的話會起作用嗎?
不過,少爺雖然不聽別人的話,但是對少奶奶的事情,少爺卻格外的上心。
少奶奶,有時間,你勸勸少爺。
我們的話少爺雖然不聽,但是我能夠看的出來,你的話,少爺一定會聽的!”
“我……”
宋楚然似乎是想要糾正一下對方的想法,但是,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來了。
吃過早飯,都已經十點了。
昨晚她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有帶,所以走的時候,宋楚然也是兩手空空的。
走到門口,宋楚然剛要伸手去摁那個門把手,卻被保姆叫住了。
“少奶奶,你請等下!”
聽到聲音,宋楚然扭頭看了一眼,然後就看到保姆拎著一隻保溫桶從廚房匆匆走過來,然後將保溫桶遞到她的麵前說:“少奶奶,聽說你回去的時候要經過公司,能不能麻煩你將保溫桶順便給少爺送過去?
他早上不吃飯會胃疼,我剛才打掃衛生的時候發現他將藥忘在家裏了。”
看著這被遞到自己麵前的保溫桶,宋楚然蹙了蹙眉頭。
她腦子裏有點情不自禁的就想起昨天晚上陸君城站在廚房門口端著泡麵吃的畫麵,所以宋楚然什麼話都沒有說,點了點頭,然後伸手將保溫桶接了過來。
保姆推開門,將宋楚然送到了樓下。
拎著保溫桶上了車之後,宋楚然關上車門,係好安全帶之後就抱著保溫桶坐在車子裏麵發呆。
保溫桶的質量不錯,所以根本就感覺不到任何的溫度。
但是,宋楚然卻覺得自己手指觸及的地方都灼熱一遍,一種無法形容的情緒就像是蟲子一樣,在她身上四處竄動,讓她覺得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必須要雙方去付出,才能夠達到平衡的狀態。
但是,有太多人都執意的希望對方多付出,覺得這樣才算是公平,自己才不算是吃虧。
可是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的索取,對於對方來說,究竟是不是很公平。
更或者說,感情的天平,從一開始就是傾斜的。
好比如她跟陸君城。
雖然,宋楚然已經想不起來過去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從陸君城字裏行間的描述中,宋楚然能夠感覺的到,沒有出車禍之前,他們之間的天平應該是傾向於陸君城那一邊的。
如果,他們之間勢均力敵的話,那他們應該不會走到離婚的地步。
可是現在,感情的天平卻無條件的朝著自己這一邊傾斜。
就算陸君城不管做什麼,她心裏麵始終會對他有芥蒂的存在,希望他能夠付出更多一點,將自己心裏麵的芥蒂徹底的打消。
但是,有些事情又怎麼可能是那麼容易就被徹底抹滅的呢?
她曾經經曆過的傷痛,他們之間再也回不來的孩子,還有他們重逢之後發生的種種。
雖然看起來,好像隻要道個歉,認個錯,做個保證,那過去發生的事情就都可以抹平了。
但是很顯然,現實太過於較真。
而她,對一些事情也太過於在乎,所以就不會注意到自身是否也會有一些問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