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翔的話說的很有道理。
可是,就算他的話說的再怎麼有道理,他也沒有辦法將宋楚然心裏麵的感情全部都連根拔起。
有些東西,想要擦掉很簡單。
比如說,窗戶上的灰塵。
但是有些東西,卻像是抽刀斷水一樣,你越是努力,越是費勁,到了最後你才發現,也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罷了。
他權少翔的確是很努力,可是,就算他再怎麼努力,也沒有辦法改變,宋楚然心裏麵最愛的人是陸君城的這個事實。
看著權少翔一臉憤慨的樣子,宋楚然沉默了半天,然後才說了一句:“這是我跟陸君城夫妻之間的事情,跟你一個外人無關!”
簡單,幹脆。
話說完,宋楚然轉身就朝著病房門口走去。
從一開始,她跟權少翔就不可能在一起。
如果不是因為對方的執著跟搞鬼,這段時間,也不會發生這樣多的事情讓人覺得頭疼。
看著宋楚然離開的背影消失在病房的門口,權少翔呆呆的坐在沙發上扭頭看著。
他很想起身去追,將宋楚然追回來,然後好好的解釋一番。
但是,他的雙腿就像是灌了鉛塊一樣,無法動彈。
就算追出去,他又能夠說些什麼呢?
宋楚然現在的態度,擺明了就是全部偏向陸君城,根本都不願意聽他說什麼。
從病房出來之後,宋楚然都陰沉著一張臉。
不說話,隻是腳步匆匆的往外走。
秦朗雖然不清楚妹妹心裏麵到底是在想些什麼,但是卻也能夠猜的幾分。
不過,他什麼都沒有問,他隻是默默地陪在妹妹的身邊。
直到上了車,宋楚然壓抑在心口的脾氣才算是發泄了出來。
一上車,宋楚然就將手裏拎著的昂貴的包包隨手丟到了一邊的座椅上,然後雙手攥著拳頭,在兩腿旁邊的真皮座椅上狠狠的捶了好幾下,才深深的吸了幾口氣,稍稍緩和了一下情緒。
透過後視鏡,宋楚然所有的情緒表現都被秦朗看在了眼裏。
等宋楚然冷靜下來之後,秦朗才一邊係著安全帶一邊淡淡的問:“發泄出來了?”
哥哥的詢問讓宋楚然心裏麵覺得很委屈,她抬頭看了秦朗一眼,難得擺出一副小女人才有的委屈樣子,苦巴巴的說:“我做錯了嗎?我隻不過是將事情的真相說了出來。
我從一開始就表明了我不喜歡權少翔,所以,他喜不喜歡我跟我有關係嗎?
他憑什麼指責我跟陸君城在一起,他不過是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說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
就算我是犯賤,我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可是那又怎麼樣,跟他權少翔有關係嗎?
就算是我作踐自己也好,我犯賤也罷,但是,那都是我的選擇。
哥,我隻是想安安靜靜的像個平常女人一樣,簡簡單單的談個戀愛,然後簡簡單單的過日子,難道這樣也不可以嗎?”
就算陸君城是一顆毒藥,就算她明明清楚隻要吃下去就會死。
可是,他就是有那麼大的吸引力,誘導著她將毒藥吃下去,並且已經毒發到病入膏肓的地步。
宋楚然充滿憤怒的咆哮在車子裏翻滾了半天才消失,秦朗沉默了好久都沒有說話,他隻是將車子停在路邊,透過後視鏡,看著宋楚然。
直到口袋裏的手機響起,他才收回眼神。
掏出手機,接了電話之後,秦朗也沒有說什麼就掛了電話。
將手機重新放進口袋裏,秦朗一邊發動車子,一邊淡淡的說:“蔓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處。如果你現在生活在普通人家,或許你會希望自己能夠掙很多的錢。
但是你現在是將門之後,並且是生意場上的精英。
既然你現在已經得到了很多人都巴不得得到的一切,那有些事情,你就必須要做出讓步。”
秦朗的話,宋楚然一時之間找不到理由去辯駁。
但是,如果為了這些所謂的財富就放棄一切幸福的話,那她除了像是一個被利用的掙錢機器之外,還有所謂的人生嗎?
答案到底是什麼,宋楚然並不清楚。
早上出門早,再加上秦朗上午沒有什麼事兒。
而且宋楚然並沒有多少衣服跟東西在家裏,所以,秦朗直接帶著宋楚然逛了一圈商場。
驅車回家,還沒下車,宋楚然看著停在門口的幾輛車,心裏麵就有點發怵了。
每次這種感覺一出來,總沒有什麼好事兒!
果不其然,一進門,就聽到了令人覺得聒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