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他們不想嗎?”
秦朗歎了一口氣,背著手,往前走了兩步,然後抬頭看了一眼枝杈間的月色,無奈的說:“如果不是因為權家指定了要你作為兒媳婦的話,他們巴不得讓自己的女兒嫁到權家。這恐怕也是大伯母跟小姑今晚說那番話的目的。一來,他們是想用你離過婚的事實來打壓你。二來,也是為了提醒爺爺,你離過婚,高攀不上權家。雖說我們家為商的少,但是,如果能夠有一個像權家那樣的女婿,在自己的仕途上,自然是要增添上幾分光彩的。”
聽到秦朗的這番話,宋楚然倒是沉默了良久。
轉過身,秦朗見宋楚然垂頭不知道在想什麼,便問了一句:“怎麼了?”
“沒什麼,我隻是突然間有點慶幸,慶幸我之前不是生活在這樣的家庭!”
秦朗的眸光暗了暗,卻什麼話都沒有再說。
有些人可能向往嫁入他們秦家,可是隻有生活在其中的人,才知道生活在其中的疲累。
窗外的月色,雖然並不完滿,但是傾灑在床前的月光卻皎潔如玉。
躺在很中式的雕花大床上,宋楚然看著窗外的夜色,久久不能入眠。
雖然她今天晚上話是那樣說了,可是,到底能不能打消爺爺的心思,宋楚然心裏麵沒有底。
而此刻,端著酒杯,同樣夜不能寐的還有陸君城。
他站在落地窗前麵,一隻手攥著手機,一隻手端著一杯紅酒,站在窗戶前麵,已經定神思緒良久。
晚上,齊桓給他打了一個電話說了一件讓他很意外,但是仔細想想卻又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在得知她不是宋家的女兒時,陸君城其實也讓人去調查了一番。
但是,由於時間久遠了,很多事情在時間的變遷中,早已經失去了查詢的蛛絲馬跡。
所以,查了許久,但是的出來的結果卻差強人意。
可是,就算他再怎麼查下去的話,也絕對不會想到,宋楚然居然是開國元勳秦家當年丟失的幼女。
宋楚然,秦蔓!
陸君城在心裏麵反複的思緒著這兩個名字,心裏麵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不踏實跟緊張。
秦家不是一般的家庭,對於那種位高權重的人,安保工作自然是做的極好。
更何況,宋楚然已經失憶了,就算他手裏麵有她的電話號碼,可是他約她,她真的願意出來嗎?
最關鍵的問題是,齊桓告訴他,今天權少翔也參加了秦老爺子的生日宴會。
這幾年,權少翔一直都在跟他比拚。
雖然他偶有吃虧的時候,但是權少翔卻也沒有占到多少的便宜。
而且這幾年,他在找宋楚然,對方也在找。
今天權少翔去了秦老爺子的生日宴上,想必兩個人應該已經見麵了。
想到這裏,陸君城的心裏麵就有點急不可耐。
如果那個混蛋在宋楚然的麵前說些什麼的話,那她對他的印象豈不是差了?
可是,現在沒有見到她人,不管陸君城心裏麵怎麼想,那也是毫無用處的。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能夠盡快的跟宋楚然見上一麵。
隻是,到底要用什麼樣的辦法呢?
因為心裏麵有事兒,所以宋楚然睡的並不怎麼踏實。
第二天一大早,宋楚然就醒了。
推開房門出去的時候,剛好看到穿著運動服從房間裏麵出來的秦朗。
“哥,你這是要出去跑步嗎?”
“恩,你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我睡不著,你等我一會兒吧,我跟你一起!”
話說完,宋楚然轉身回了屋,換了衣服出來,便跟秦朗一起出了門。
雖然宋楚然臉上的表情有點怪異,但是秦朗幾番試探想要問,可是宋楚然卻始終都不願意鬆口。
無奈,秦朗也就沒有再多問。
兩個人繞著河邊跑了一大圈,七點出的門,回家的時候都已經八點半了。
秦朗跟宋楚然介紹家裏阿姨的拿手菜,兄妹二人說說笑笑的進了屋。
可是,繞過門口的屏障,卻不想這麼一大早,就看到一個意外的來客。
院子裏的一株木蘭雖然還沒有開,可是總有那麼幾朵正春分吐了一抹芬芳。
而那嬌嫩的紫粉色,倒為樹下那抹頎長背影增添了幾分柔軟。
幾乎是一眼,宋楚然就能夠確定這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