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低頭從懷裏拿出一麵古鏡,交給秦風,“王爺將這個帶在身上。”山上那人的法力強大,而且聽說練成了吸魂術,這麵古鏡可以鎮住魂魄不離身。
秦風看了看國師遞過來的古鏡,勾了勾唇角。想起那人,他的眼裏泛起寒意,他接過古鏡,放入懷中。
走到樹林盡頭,麵前出現幾間茅屋,一個黑衣男子斜倚在門前的梨樹上,樹下的石桌上擺著一盤棋,而他手中捏著一粒棋子,緩緩落下。“風兒,”他開口,“來陪父王下一盤棋。”
秦風站在原地未動,他注視著院子裏的擺設,小時候和娘住的院子就是這樣子的,還有那顆梨樹。上麵的刻痕還在。可是,那又怎麼樣。
秦風走過去站在黑衣人麵前,像看著一位垂暮的老人,你以無力和我抗衡,多可惜。黑衣人被他的眼裏的蔑視激怒,冷冷的說,“怎麼,長大了就不聽父王的話了麼?”父王?嗬。秦風冷笑,你也配。
“既然來了,不想見一見你娘嗎?”黑衣人見秦風不為所動,自以為抓住秦風的軟肋,篤定的說。“我娘?”秦風諷刺的反問,“你是說你製造的那個怪物嗎?”言下之意,那個不是我娘,不關我事。
黑衣人終於被徹底激怒,他猛地飛身向前一把攥住秦風的脖子,“你越來越不乖了——”秦風一動不動,“你殺了我,或者把我也變成怪物。秦之城,你動手吧。”秦風閉上眼睛。
“哈哈,”秦之城大笑,眼神惡毒,“想死沒那麼容易。我要好好想想,怎麼讓我的兒子與眾不同的活在這個世上。”
“是啊,你總有辦法把人變成怪物。”秦風睜開眼睛盯著他說,手下忽然勁風一動,一枚小巧的銀色小鏢飛出,秦之城早已躍開一步遠,陰冷的看著秦風說:“憑你也想傷到我?不自量力。”話音未落,一隻手臂突然伸長直直朝秦風的心口襲來,秦風身旁的國師拿出一支短笛,放在唇邊,一支曲子娓娓而來。
秦之城的眼神有片刻的迷茫,他看見了漫天的梨花飛舞在雲兒周圍,雲兒微笑著向他伸出纖手,這是——第一次遇見雲兒的時候。他仿佛聞到梨花淡淡的清香。秦之城陶醉的閉上眼睛。
秦風看著被國師用黃金索捆住的秦之城,冷漠的繞過他,急急向茅屋裏走去。屋子裏的大廳牆上,果然掛著一幅畫。秦風忍住眼裏的濕意,伸手將畫取下來,放在懷裏,走出屋子。“而而——”秦風叫著國師的乳名,“殺了他,我們走。”
“你要去哪裏?我的乖兒子。”梨樹下秦之城雙手背立,目光陰冷惡毒,他打量了一番秦風,“把畫給我。”
秦風看著雙目直視前方,一動不動的國師,知道他已經幫不了自己什麼。從懷裏緩緩的取出那幅畫,像要遞過去的樣子。“你不是說你最愛她嗎?你為什麼不問問她想不想待在這裏麵?”
“不用你來教育我。”秦之城惡狠狠的打斷他的話,“不過我可以成全你,你進去陪陪她吧。”秦之城伸出雙手去掐秦風的脖子,秦風閃身避開,從腰帶裏抽出一把薄如蟬翼的劍,使出生平所學傾力向秦之城攻去。
秦之城冷冷的笑了一聲,院裏突然起了一陣黑風,秦風暗叫不好,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秦之城的雙手已經按在他脖子上的動脈上。
“我聽說將人的血放幹,可以做成幹屍,可以活幾百上千年。風兒,你覺得那樣活著好不好?”
秦風隻是勾了勾唇角,既然殺不了你,那就隨你怎麼樣吧。幹屍又怎樣,身為你的兒子,才是最大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