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入境呢?”
“也沒有。”
“雙城的行蹤呢?”
“一樣沒有,銀行的消費記錄也一直保持不動。我打聽過,他最後一次出現的地方是醫院。”
“醫院?”
“是,我們現在能確定的,小愛是和他在一起的。”
“那就找雙城的線索,他的目標大。”
“好。”餘墨應聲後,靜靜的候了一會,發現江諾白沒有說話了才躬身退出去。
聽到門鎖的吧嗒聲,江諾白微閉了下眼睛,一夜無眠的他,臉上泛出不正常的蒼白,慘淡的麵容憔悴萬分,心底的聲音焦躁無比。
你在哪?
如果我放棄這一切,你是不是願意回來?我害怕,即使我放棄,你也不願意回來了。
日子在倫敦慢慢的消磨了下去。
我的胃因為開過一次刀,因為刀口特殊,已經不能再動他。所以我開始做化療,和換藥物,新的藥物我不能適應,好的時候很正常的過一天,不好的時候不僅嘔吐還會持續的發高燒。
每一次當我好一些,那些濃稠的血就會霸道而又強勢的提醒我,我離死亡的距離。每次嘔血,江淮錦都會撫著我的背,溫柔的說“好了好了,不痛不痛,醫生說熬過去就好了。”
然後我會笑著說好,不吵不鬧,安靜的不像話。
可是我的身體卻在開始慢慢的衰敗了下去,我漸漸看到自己的手腕一天比一天細,我的臉龐一天比一天蒼白。現在的每一天,我最怕早上起床時看到枕頭上大把大把的頭發。那全都是預示著我生命流逝的速度。
不過一個月的時間,我形同枯槁,我對著鏡子再也沒有笑容,我的頭發掉的稀落落,我卻無能為力。
江淮錦每次看我,他的目光中全都是心疼和不舍,那麼滿溢的愛戀,包裹著我。我的內心也開始有了細微的變化,那份變化在我每次看到江淮錦的時候難過到不能自己。我想要堅持什麼,可是身體的萎靡卻讓我無力,那份蒼白的掙紮沒有經曆過的人,也許很難懂。
我爭分奪秒的獲取更多的時間,卻抵不過醫院一次次給我加強藥物的控製,我想,我是清楚的,在生老病死麵前,我們終究是渺小的。
我開始寫日記。我不知道我寫日記有什麼用,給誰看,隻是想記錄當天的心情。我以為我會這樣悄無聲息的和這個世界說再見。
卻不想命運並沒有這麼輕易放過我,他在12月的某天,上天再一次給我套上禁錮的枷鎖,從此萬劫不複。
那天的倫敦煙霧朦朧,窗子大開著,因為我討厭醫院的味道,那股味道我窮其一生的選擇逃離,最終還是時刻纏繞,時刻囚禁。
我躺在病床上看窗外的天氣,江淮錦靠著我讀一本書,讀一會兒之後他放下書,小聲說“我突然想起那次,你從埃及回來,我半夜去曼穀接機,那時候我就靠在你的肩膀上。”
“嗯,你還睡著了。”
“其實沒睡著,隻是想離你近點,所以耍懶得假寐。”
我笑。
“那時候你看到我就是一副苦大深仇的模樣,我都不知道拿你怎麼辦。”
想起那些日子,我的笑容慢慢淺了下去,江淮錦知是我想到什麼了,也沉默。當時間安靜流淌,有個護士跑了過來,小聲的說了什麼。然後他亮著眼睛開心的叫到“小愛,艾瑞克說找到合適你的藥了,你就要好了,他說他有辦法了!”
我看著他興奮的臉,輕輕的點了頭,他看上去很高興,蹦著跑了出去,出去前也忍不住的笑“等我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