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將錢夾塞進腰包後,掏出打火機。
一束火苗升起,診斷報告被點燃了。
看著穿衣鏡中那個麵容堅毅的年輕人,林安現在已經從自己的身上看不到一點以前的影子。
原本的林安身材幹瘦,麵色蒼白,近視眼,頭發軟綿綿的貼在頭上。
現在的林安身高體寬,虎背熊腰,不止皮膚變得光潔如玉,而且肌肉充滿了力量。
收集了3套運動服塞進背包後,林安找了一副運動手套、護腕、護踝、護膝,給自己全部套上,頭上也套了一個黑色毛線帽,看起來頗有一番籃球明星的氣質。
此時林安已經將一個紙袋裏的30個漢堡吃完了,這時已經不再感到饑餓了,就將另外一袋漢堡塞進背後的行軍包裏。
將背包中裝滿襪子以後,現在的林安已經是輕裝上陣,鞋子和衣服都很貼身,背後的行軍包裏也塞滿了衣服和食物。
林安信手從錢夾裏抽出一遝子錢,數也不數就灑在無人的收銀台上,紙幣這種東西或許很快就會從人類社會中消失了,林安也難得慷慨一回。
這一把錢撒過去,大概有2萬多,在空中飄飄灑灑落了一地,林安從掏光的錢包裏取出幾張卡,然後把錢包也順手丟掉了。
“咚——”
這個耐克專賣店的男女更衣室是由收銀台隔開的,男更衣室對麵的女更衣室似乎有動靜。
林安轉頭朝女更衣室的角落一看,發現在一個女更衣室的門下有一灘鮮血,而那灘鮮血還通往專賣店後麵的一扇員工門。
看到那灘鮮血的同時,林安發現自己體內原本已經靜靜平複下來的血液就像被點燃的汽油一樣突然沸騰起來。
血——
鮮血——
我要鮮血————
林安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血液在發出痛苦的嘶吼,那是對於鮮血的饑渴。
不自覺的,林安跪下去伸出舌頭像狗一樣****著那灘鮮血,但是鮮血消失的那扇門口突然傳來的低吼聲讓林安一個機靈清醒了過來。
林安對於鮮血的饑渴被危機感暫時中止了,雖然依然感覺到鮮血的饑渴,但是這種感覺已經微弱了許多。
那個聲音是由喉管裏不自覺的擠壓空氣發出的聲音,隻有野狗才能發出那種聲音。
林安細心一聽,發現虛掩的員工門裏麵有惡狗啃食的聲音傳來,不止有牙齒碰撞到骨頭的聲音,還有肉類被撕扯開的聲音。
林安拎起手中的鐵棍,往前走了一步,挎包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林安下意識的就把電話掛掉了。
一個人影在員工門後伸出頭來,淡漠的看了林安一眼就再次縮回去,大吃大嚼的聲音再次傳來。
一股奇特的味道飄了過來,這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刺激著林安的神經,林安知道這些人是自己的同類,放縱與食物饑渴的同類,肉體得到了強化的同類,而且員工門後這種同類不止一個。
與這個感覺同時發揮作用的更多是人類的恐懼本能,因此此時林安隻感覺手腳發冷。
剛才那個伸頭一瞥的是一個人的腦袋,黑色皮膚下映襯的是一張姣好的麵孔,鼻梁筆挺,眉清目秀,可是她滿嘴的鮮血和尖利的牙齒都已經不能把她和人劃等號了。
雖然林安看不到門口發生了什麼,但是一想就能知道發生了什麼,因為自己也差點被那種饑餓感控製了。
林安現在還很相信,當時如果不是有已經做好的漢堡,恐怕現在自己已經會和這個女人一樣直接吃人了。
第一次麵對如此血腥的場麵,沒有人可以從容,林安至今為止還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大學生,要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哪怕一個人的心底再陰暗,幻想過各種血腥的場麵,但是真實看到的時候,感覺還是絕對不同的。而且此時最讓林安害怕的是那個同類露出門外的右小腿上有一個黑色的紋身,同樣是鑰匙環大小,活靈活現,造型和大小幾乎和自己左臂上的紋身一模一樣。
我可不想當那種失去理智的怪物,林安在心中大聲叫喊著,我雖然渴望得到強大的力量,但是我可不想失去自我。
外麵傳來腳步聲,林安悄悄往後退,然後盡量克製住顫抖的雙腿朝門口走去,一邊順手把自己嘴上的血跡擦去,一邊把可能會被誤解為凶器的鐵棒塞到挎包裏。
大挎包很大,剛好鐵棒可以塞在挎包底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