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思不得其解的林安將眼鏡戴上,就要去拿自己的漢堡,卻發現眼前突然變得白花花模糊一片,一種強烈失衡感傳來,林安伸手扶牆沒扶住,直接在地上摔了一跟頭。
“先生,您不要緊吧。”一名服務員走過來。
“怎麼回事?”林安嘀咕著從地上爬起來,擺了擺手,示意沒事,服務員看沒事就走開了。
“眼鏡裂了,該死。”林安把眼鏡撿起來,清晰的看到眼鏡上的裂痕。
因為沒錢,在普遍使用樹脂鏡片的今天,近視眼的林安還是用的玻璃鏡片,原因無他,樹脂鏡片需要幾十,而玻璃鏡片隻需要十多塊,這幅鏡片更是用了2年了,期間林安知道自己度數變了也沒有去換,就是因為要省錢。
“咕嚕——”林安揉著饑腸轆轆的肚子把眼鏡戴上,再次發現麵前模糊一片。
“怎麼回事?”林安嚐試著把眼鏡取下來,發現眼前的景物再次清晰一片了。
“我的眼睛恢複正常了?”林安放下摔裂的眼鏡,感到一陣狂喜,因為不需要眼鏡林安就可以將遠處廣告上的小字看得清清楚楚。
“這是怎麼回事?”林安這才確實感覺到有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如果說渾身充滿力量,冷汗四溢還可以解釋為偶然現象,那麼近視眼恢複正常絕對不是一般的事情。
有些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林安感到熱血沸騰起來,這個世界或許到了改變的時候了。
“先生,你的漢堡。”服務員舉起紙袋叫道。
林安突然感覺臉上頭上仿佛有一層硬殼一樣,用手一刮發現是一層黑色的角質粘在臉上。“哦,等等。馬上來。”林安從手中的鏡片反光中看到了自己的臉,上麵已經糊滿了黑糊糊的粘稠物質,眼睛周圍堆積的黑色物質最多,看起來就像一個被刻意畫黑了眼眶的黑人。
林安用手一摸,發現臉上外層的膠質已經幹涸成為角質,但是角質下麵還有很厚的黏糊液體,就連頭上、脖子上也是一樣,簡直就像臉被人故意用簽字筆塗花了一樣。
林安擦了一把額頭發現冷汗已經消失了,隻是那些黑乎乎的東西看起來十分惡心。
林安用手擋著自己的臉,逃命一般朝洗手間衝去,所幸沒有服務員注意到林安的異常。
洗手間裏,林安強忍著肚子裏麵的胃酸翻江倒海,用水管上的水瘋狂的擦拭著臉上的黑色膠狀物,那些黏黏糊糊的東西很容易清洗掉,但是林安現在有一個大麻煩——就是全身已經都被這種黑色物質沾滿。
林安不得不反鎖上門把衣服脫掉,掛在門上,然後幹脆用冷水衝洗起全身,衝了將近十分鍾,那些黑乎乎的東西才被清洗幹淨,林安從挎包裏掏出那些已經浸濕的紙巾急匆匆的擦幹全身。
林安脫光衣服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左臂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紅色圓圈,這個圓圈的顏色如此鮮紅,仿佛還有血液在下麵流動。
林安怎麼擦也擦不掉那個紅色紋身,不管是在洗手液還是在清水中,那個紅色紋身紋絲不動。
一陣饑餓感傳來。
順手將那些紙巾丟掉,林安急忙穿上衣服走出洗手間。
原因無他,因為林安感覺肚子裏麵仿佛形成了一個黑洞,腸胃灼燒的痛感已經讓林安幾乎無法克製自主意識了。
在林安跌跌撞撞朝櫃台跑去的同時,那些忙碌的服務員在林安眼裏似乎也變成了一種食物,看到那些活動著的服務員,林安感覺自己的手在扭曲,逐漸伸長扭曲變成爪子,而牙齒也似乎在不斷生長,在往外伸的過程中不斷變的尖銳,滿口的口水隻要一張嘴就會流出來。
林安衝倒櫃台上,一把抓過2袋漢堡,坐在櫃台邊上的地上就開始大嚼大咽起來,吃的過程中口水四溢,讓一個服務員站在原地看的驚呆了。
饑餓,饑餓…………
林安此時滿腦子都隻有饑餓這個感覺,仿佛除了這個感覺,原先的林安已經消失了,隻剩下了這一個最基本的本能。
“先生,你沒事吧!”
兩個服務員緊張的看著林安,手中的拖把抓得緊緊的,手指都泛白了,還有兩個男服務員已經手持棍棒,試探著準備走上來。
林安的吃相實在是太可怕了,即使街上的瘋狗恐怕撕咬食物的姿勢都比林安好看,這些服務員已經嚇破了膽。
林安就象是滿功率運轉的食品粉碎機,瘋狂地“攪碎”腸胃中的一切,汁液飛濺,菜葉和肉餅落在地上,林安也是直接就抓到手裏塞進嘴裏接著吃。
那種樣子恐怕隻有地獄的惡鬼才能做出來。
這些食物如此的美味,以至於林安就像一個餓鬼一樣不斷將各種食物使勁的往嘴裏塞,一袋子20個超級巨無霸漢堡不到20分鍾就吃完了,現在的林安正在把地上掉落的食物殘渣一一撿起來毫無形象的往嘴裏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