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板轉身吩咐夥計去準備,然後冷笑道:“劉先生做證,要是這畫裏有東西,我這一品居也不用開了。”
說話間,東西都準備好了,陸軒將畫在桌上鋪平,手持小刀,然後說道:“看清楚了。”
話音剛落,陸軒手中的小刀直接刺進了這幅畫的邊沿。
動作很輕,沒有完全刺穿這幅畫,而陸軒手臂一動,握著小刀在畫的邊沿走了一圈,相當於將這幅畫割開了。
而緊接著,陸軒在眾目睽睽之下,拿起鑷子,用鑷子尖輕巧地在邊角動了幾下。
而隨著他鑷子的挑動,那畫表麵竟然起了一層,畫紙分開,一層薄薄的紙張被挑了起來。
而隨著這層紙張的挑起,字畫的夾雜之中,竟顯現出了另外一幅完全不同的畫。
這是一幅梅花圖,畫上還題著一首詩。
失卻煙花主,東君自不知。清香更何用,猶發去年枝。
而一旁的劉清風神色大變,立馬撲上前去,細細地觀摩起了這幅畫,又舉起來對著陽光照照,激動得雙手都在顫抖。
“這……這是李後主的真跡!”劉清風小心翼翼地撫摸著畫,就像撫摸剛出生的嬰孩。
“李後主的真跡?!”在場有人驚呼。
李後主,當然指的是南唐那位寫出“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的才情皇帝李煜。
他們不明白,明明是吳道子的臨摹之作,怎麼又變成李後主的真跡了。
“這幅畫裏其實有兩張紙,它的高明在於用胡紙作假,就算一些高明的鑒寶大師也看不出來。
上麵一張是用來臨摹吳道子的真跡,而下麵這張是李後主的情深唐詩,在陽光的照射下會顯現出淡淡的梅花印,絕不會是假!”
劉清風激動道。
“真的,真的是李後主真跡?”
“聽劉先生一說,應該不會錯了……”
“這小夥子挺有眼力……”
“看樣子能值不少錢吧……”
人群中轟然炸響,一時間議論紛紛。
吳道子和李後主雖然相差幾百年,但作品同樣出名,而且李後主流傳至今的真品更為稀少,所以價值應該更高。
而那朱老板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他簡直悔得要捶胸頓足,早知道是件寶,當初就算那農民工要價兩萬,他也要買下來啊!
而現在他不但因走眼而錯過這麼一個大漏,還要賠進去十萬……
方才的賭注,他想抵賴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劉清風是何等人物,在古玩界影響力頗大,要是他真賴賬,怕是日後都無法在這一界混下去了。
激動之餘的劉清風,抓住陸軒的肩膀道:“小兄弟,多少錢,你開個價,五百萬,你看怎麼樣?”
此語一出,在場又是炸了,五百萬,這幅畫竟然值五百萬!!
那朱老板聽到這話,眼前一黑,就要暈過去。
而陸軒聽到對方出價五百萬,心也是猛地一震。
但隨即又恢複淡然,搖搖頭笑道:“不好意思劉先生,這幅畫,我還有他用,暫時還不想賣。”
劉清風一怔,露出一絲失望的神色,他一生偏愛書畫,近乎於顛狂,尤其是像李後主這樣珍稀得不能再珍稀的作品。
說五百萬,其實都是最保守的價格了,隻可惜陸軒不想賣,他也不能強求。
“小兄弟,你的眼光很好,我劉清風自愧不如,買賣不成仁義在,希望能交個朋友。”
劉清風遞出一張名片說道。
陸軒接著名片,笑了笑,“陸軒。”
“好,陸兄弟,以後有機會,我再向你討教討教。”劉清風笑道。
而那位朱老板欲哭無淚,此刻他才明白,誰才是真正的大傻逼!
那個農民工天天在他店門口擺攤,這麼大一個漏,他都沒揀到,讓他後悔得想撞牆!!
而且他先前百般嘲諷陸軒,嘲諷得越厲害,陸軒這無形的一巴掌就回敬得有多響亮。
此刻所有人都像看傻逼一樣看著他,讓他臉上火辣辣的,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隻可惜,陸軒哪會讓他輕易離開,冷笑道:“喲,朱老板這是要去哪?剛才的打賭,你不會這就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