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文十分想明白,茜波麗特怎麼從他的眼皮底下逃走的,加文幾乎可以肯定,最後一次宿營是她所逃走的時間,因為在那之前的幾個小時,他親自去看了茜波麗特,而茜波麗特跟此時的格拉蒂絲小姐一樣,對他沒有好臉色。而可愛的茜波麗特小姐的這次冒險顯然讓加文覺得十分的麻煩,如若格拉蒂絲小姐和加文·西裏爾子爵恩愛如初,加文會覺得在近期內找回茜波麗特小姐將成為一個奢求,當然,他現在相信,當格拉蒂絲小姐離開城門的那一刹那,茜波麗特應當看見了這個情景,加文心想若是她們結成了同盟,一定能夠和現在的安妮王後與洛夢娜小姐之間的同盟更加的牢靠——她們有共同的追求和敵人,沒有理由不走在一起。
加文從亞馬遜人的營地裏救出茜波麗特的時候,他的感覺和那個時候在城門的感覺一樣,加文不相信洛夢娜的直覺,然而他卻迷信自己的直覺。
或許不是迷信,加文絕對相信那也是差不多的。
況且,既然躲在暗中的那個偷窺者喜歡看戲的話,沒有理由對此視而不見的,加文知道憑借自己的力量,還不足以掌控一切,至少茜波麗特小姐和格拉蒂絲小姐現在的目的地,他也無法猜到,也不想猜到,他現在的精力還不足以將一切變得麵麵俱到。格拉蒂絲小姐確實如同洛夢娜所言,在這個階段與她分離一段時間,對加文並不見壞。
加文急著找羅魯濱遜,而羅魯濱遜此時來見他了。
“找到格拉蒂絲小姐了麼?”加文不忘了確認自己的猜測。
“我們沒能追上她,她當時在距離這裏有半公裏的地方停留,我們的一個斥候發現了她。”羅魯濱遜此時額頭布滿了汗水,看起來十分的盡心盡責。
這讓加文不由惡意的聯想一下,自己的這個助手會不會用清水打在額頭上來造成這種效果,或是迎著夕陽健身跑二十公裏,當然,加文對後者的認識——絕對不可能。
加文沒有低估別人的習慣,他隻是有時候要做出取舍而已。
就比如格拉蒂絲的性格絕不可能在這裏對加文造成幫助,她在西部毫無根基,也沒有弗朗西斯伯爵這樣的後台在她的背後,她假使還在東部一樣對自己有著莫大的影響力的話,她終究會為自己引來危險。
況且,她確實激怒了加文,她揭了加文心中最痛的傷疤。
能讓加文失去理智,也能夠警告加文。
他清醒之後馬上就想起此地的真正主人,格拉蒂絲雖然讓他想到了些不好的地方,但是同時也讓他想到了一些關鍵的地方。
萊茵哈特公爵,去了哪兒?
他不在城內,而城外的騎士莊園……他現在正想知道這些。
於是加文輕微的咳嗽了兩聲,繼續的對眼前的羅魯濱遜少校詢問。
“格拉蒂絲小姐在等誰呢?”
“您怎麼知道她在等別人?”
“假設她不用等別人,她完全可以直接去北方或者東方,阿爾伯特家族的朋友很多,雖然在表麵上看已經十分破落了,但是阿爾伯特家族廣泛的人脈和格拉蒂絲小姐女伯爵的稱號總能吸引一些人。”
“我們沒敢靠近,她們似乎發現了我們。”羅魯濱遜說。
“誰?她們?她們是誰?”加文覺得自己的幾種預想應驗了一種。
“亞馬遜人,亞馬遜騎士。”羅魯濱遜說。
“那些戴著金鵝毛,身體健全的女人?”
“就是她們。”羅魯濱遜回答道。
“不出所料。”加文說。
“看起來您胸有成竹。”羅魯濱遜說。
“茜波麗特逃跑了,您當時沒跟著去軍營,後來格拉蒂絲小姐走了,我在路上也沒跟你說。”加文說,“茜波麗特總會做些什麼,那些騎士在麵對她的時候,不幫忙就失於大義,幫忙的話,她們的日子也不會很好過。所以現在我們所需要想的,已經不再是她們到底談了些什麼,而是她們日後的打算。”
“這一點似乎很難,她們也沒有拿定主意,假使庫克爵士在這兒的話,我們就能得知一切。”
“你怎麼不說是基德呢?他在這方麵的造詣可比庫克強的多。”
“我討厭那個人。”羅魯濱遜難得的露出了厭惡感。
“是你太貪婪了,引起別人的警覺我一點也不奇怪,假如別人勸我你會忠誠不二,我反而要懷疑呢!”
“這實在有些糟糕,這一點大人您應當相信我的信譽。”
“一個藏著秘密,待價而沽的人在秘密上可沒有多少可信度。”加文說道。
“那您可說錯了。”羅魯濱遜搖著頭說,“我這樣的人,重視榮譽甚於生命。”
“是麼?也許是吧。”加文沒有將嘲笑繼續下去,因為那已經是毫無必要了,“現在跟我說說,交代給你的第二個任務。”
羅魯濱遜長出了一口氣,加文剛才把氣氛弄的十分緊張,這讓他有些不安,而現在他所處的情形就要好上很多。
“傑米就在外麵,如果您要問的話,就讓他親自告訴您吧。”羅魯濱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