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文與奧維德斯的會麵持續了一個小時,這可真的夠久的,想必某人已經等的很急,至少在加文走出奧維德斯的門檻,並繼續向外走的時候,愛莉絲小姐已經飛一般的跑了進去,路上甚至忘了對作為客人的加文·西裏爾子爵表示一丁點的禮節,想必這個金枝玉葉已經完全忘記了這碼事。
“可憐的人啊!”加文看見了一團五顏六色的背影,又改了口,“可歎的人啊!”
加文從奧維德斯這裏出來,路上碰見了羅魯濱遜少校。
羅魯濱遜少校一臉愁色,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雖然加文總認為羅魯濱遜另有目的,可是既然現在還沒發現,他知道這仍然是真實的表現。
“怎麼了?記得愁眉苦臉可不是一個想要成貴族的人應有的素質啊!”加文對羅魯濱遜說。
“即便被您說千百次,那麼也無所謂,剛才來了一個女人。”羅魯濱遜說,“一個麻煩來了。”
“我們忙著離開這兒,怎麼會有女人找上門。”加文說,“一個麻煩?”
“是的,一個麻煩。” 羅魯濱遜說道。
“誰來了?”加文自然不會想到那個可能來找他的格拉蒂絲小姐,因為無論從什麼方麵來看,格拉蒂絲小姐絕不會被稱之為麻煩。
“關於格拉蒂絲小姐的消息,現在來了一個信使,據說是她指派的,而且後麵還有一個,是別人指派的。”羅魯濱遜少校臉上的怪胡子配合著此時的表情,活像一個古典誇張派雕刻的泥像。
“那還等什麼,如果真的是那樣……看起來麻煩真的上門了。”加文拉著羅魯濱遜就向回走。
“本來就是。”羅魯濱遜嘟囔道。
如果此時讓一個麻煩找上門,那也是不愜意的,然而人生不如意十有,有些事情不光是不想就不找上門來,就比如格拉蒂絲這次派出來的信使。
看著眼前這個鼻青臉腫,一副被虐待了五百年的樣子的士兵,加文幾乎無法說出什麼指責的話出來,而格拉蒂絲小姐的下落也是他所最關心的,他這種人天不怕地不怕,然而心中總有幾個禁區是不得跨越的,而亞馬遜人的要求十分的荒謬,沒有將吃進嘴裏的肉吐出來的道理,加文看完來信之後的第一反應就是去找柏特茜勒雅,必要的時候她就是一個現成的擋箭牌,同時如果有必要殺雞儆猴的時候,她也是一個很好的犧牲者。
“後麵不是還有一個麼?”加文幾乎要就此離開,不過他記得羅魯濱遜給他說的。
“也許您在等我,西裏爾子爵閣下。”一個脆而放肆的音調從虛掩的門外傳了出來。
加文還是沒有去成,因為在格拉蒂絲小姐的使者見到加文之後,亞馬遜部族的使者也來到了這兒,雖然來者的姿色也很有風味,不過亞馬遜人特有的那種野性讓加文始終感覺不自在,這種不自在他在茜波麗特那兒沒有感覺的到,在柏特茜勒雅那兒也沒有感覺的到,不過既然一個曾經是個在高位頤氣直使的女人,而一個是被培養帝王的教育伴隨長大的小女孩,跟下位的亞馬遜女人之間總會存在差異,這裏不是說她們的都是完整的,而是在精神上,在自我認識上,她們絕對會比普通的亞馬遜女人更加溫和一些,雖然這個溫和是相對而且非常片麵而言的。
至於亞馬遜的使者如何來到這兒,加文絲毫不覺得奇怪,亞馬遜人神通廣大,秘密潛入對於她們來說並非難事。
亞馬遜人的條件對於常人來說似乎是很優厚,然而卻是加文所不能接受的。
“讓你們的首領知道,她的條件,讓她當麵跟我談。”加文將信扔回亞馬遜信使的懷裏,這個輕蔑的動作讓性格暴烈的亞馬遜女人差點發火。
加文接著又說道:“如果您要我交出手中的什麼人,那麼,總要拿有價值的東西來換,柏特茜勒雅小姐和格拉蒂絲小姐交換已經很公道了,不要得寸進尺。”
“至少茜波麗特,你需要把她歸還給我們,她是我們亞馬遜人。”亞馬遜人的臉色十分的不好看,“我們需要你的賠償,你殺死了我們很多部民,總要還給她們公道。”
“您在威脅我麼?”加文的眉頭一皺。
“如果我說是,那麼又會怎麼樣呢?”亞馬遜人一臉的不卑不亢,“我們本來可以用第二條飛龍來硬搶,那可是條千百年來的異種。”
威脅,裸的威脅。
“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再談下去又有什麼好處。”加文抽出了自己的佩劍,這把王後贈送給他的刺劍上鑲滿了鋒利的碎鑽,以至於在加文將劍放在亞馬遜人的脖子上的時候,將亞馬遜人頸部的皮膚劃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