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討厭這樣!”
“不,你們絕對不是第九軍團!”
發出這兩個聲音的自然是兩個人,不過兩者絕對沒有相互聽到對方的話。
這是很正常的,任何人在距離幾千米的情況下都會如此。
前一句話是阿克曼說的,這個黑暗法師正站在最高的那棟鍾樓上,看起來有一些懊惱:“怎麼會有人先下手了呢?這樣一點也沒有意思了!”
身在這個城市,作為一個在這樣的局勢的投機者,他有理由長籲短歎。
可是僅僅過了幾秒鍾,他就奇跡般的恢複了過來。
“就這樣吧!反正更有意思的還在後麵呢!”阿克曼嘿嘿一笑,然後就消失在了一片黑霧裏。
仿佛為了應和阿克曼的動作似的,此時的天氣也開始從剛才難得的晴朗,變成了陰鬱無比的烏鴉般黑色。
對這些訓練有素,足足可以將他們全數殲滅的士兵提出疑義的是舒馬赫,身為元老院首席執政官的他,至少在頭腦上,還是不差的。
“你們可以提出遺言,可是我們不會幫你們傳達和執行這些遺言。”伊萊已經走的十分近了,隨著這個進度的進行,元老院的元老們也開始緊張了起來,哦,不,從剛才開始已經非常緊張了,現在他們已經處於一個矛盾的十字大道路口,看似可以選擇,可是隨著大道的四方被封鎖的嚴嚴實實,實際上他們已經沒有了選擇。
或許有一種選擇。
這種選擇也是最幹脆的。
那就是認命。
或許眼前的這個黑人會大發慈悲的放過他們,或許心血來潮的將殺戮進行到了一半,然後就立刻停手,也許在某個時刻,他們更加具有一種迷幻的作用,不過誰要真的這樣想,那麼後果無疑就是死定了。
如果衛兵們能夠堅守十分鍾,聽見聲響的國防軍十有會趕到這裏來,他們對於風吹草動一向敏感。
就是來了城防軍也行,雖然他們的訓練和真實的戰鬥水準不如國防軍,可是他們的裝備與國防軍可是不相上下的。
“伊萊,你聽我說,我們認識的,您在斯潘塞家裏……”一個穿著長袍的元老試圖與伊萊交涉,可是伊萊毫不猶豫的讓三叉戟的外刃割開了他的喉嚨。
場麵肅穆而殺氣騰騰,不可否認的是,這些動作慢騰騰,穿著第九軍團標識的士兵給於元老們,甚至他們身邊的衛兵們都帶來了巨大的壓力。恐懼這種情緒實在太可怕了,它的產生毫無預兆,在個體,它可以摧毀一個人的意誌,在群體,它可以將一個群體的鬥誌完全的消失,突然而來的痛苦並不令人恐懼,令人恐懼的是來自於一步一步,一塊一塊,一點一點的逼迫,讓一個人全程的看到自己從生到死,這個滅亡的過程足夠很多人發瘋了。
“你們怎麼能這樣?難道我們不是泰拉人麼?”舒馬赫大聲的說道。
“正如您所見,我是個黑人。”伊萊在距離舒馬赫僅僅有三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這個動作讓大部分人都鬆了口氣。
“而他們。”伊萊指著周圍那些精銳的士兵,“大多數也不是泰拉人。”
“啊,天啊!”阿曼達大聲的說。
可能因為什麼刺激到了他,也可能是他自己刺激了自己。
原本坐在元老院養尊處優的元老們很快就從這句話裏品味到後麵的意思,什麼時候首都會出現這麼多外族人?
可以說從民族大融合之後,出現這樣情形的機會隻有一個,就是眼前的這一個。
“我希望能夠在明天之前得到答案。”如果舒馬赫還坐在元老院那些舒適的座位上的話,他一定會這樣吩咐別人,或者是阿曼達,或者是別人。
現在舒馬赫也說話了,不過說的是另外一句話。
“您是斯潘塞的人,您現在知道斯潘塞在什麼地方呢?”舒馬赫說。
“我不知道,而我記得我的使命。”黑人說。
“您的使命就這樣重要麼?”舒馬赫突然覺得,用正常的語言習慣來說服這個跟野蠻人沒什麼兩樣的人來談判,是不是有些愚蠢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