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響泰拉城喪鍾的第一個鍾樓,模樣是黑色的,而它的背景,也一樣。
這些天首都的大街上從來不缺乏死屍,也不缺乏老鼠,當然,這裏需要確認一個問題,如果每個人都對此表示注意的話,那麼那些體型明顯比老鼠大的多的旱獺應該是相當容易識別的。或者說,在阿方索伯爵本人已經到達城內三四公裏的位置的時候,他的隨身法師應該告訴他這裏隱藏的殺機和混亂之下的更加混亂。
一月一日,新年的禮節讓不少人覺得繁瑣無趣,可是當首都人再也不用為此發愁的時候,他們的埋怨,也隨著他們的身體和精神埋葬在深深的粘土裏了。首都的混亂持續了很多天,自從國王被王冠騎士團公然殺害之後,國王派、複辟派和元老派打成了一團,貴族老爺們的戰爭也波及了提供這個戰場的市民們,他們無法高高興興的麵對一切,也無法悲哀的說自己對此完全沒有辦法,他們隻有拿起武器一條路可以走,可是民間的武器畢竟是有限的,從阿方索伯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讓他成千上萬的士兵衝進了原本看起來高大險峻的城牆之內,單方麵宣布對首都的占領的時候,快被混戰的各方碾壓成粉末的市民們找到了一次突圍的機會,然而這次突圍卻讓一切的希望都斷絕了。
靠近城牆北麵的一個大廣場傷,聚集著一大群正在挖坑的市民們,他們穿著藍色或者黑色的單衣,在這個天氣內凍得瑟瑟發抖,然而他們仍然賣力的挖著,他們覺得身上出一身臭汗比起活活凍死似乎是一個好主意,然而能夠決定他們命運的那個人卻有著另外的想法。
阿方索伯爵看著眼前的這些可憐人,嘴邊浮起了一種冷笑的意味:“願上天原諒他們,他們以為自己能夠得救,可惜他們會死在自己的手上。”
阿克曼法師仍然將自己的臉麵隱藏在自己的鬥蓬和遮麵布裏,如同往常一樣,詭異而神秘。
阿克曼法師正在阿方索伯爵的身邊。
“殺死他們,我們就能產生很多有用的骷髏兵。”阿克曼說。
“非要這麼做麼?”看得出,阿方索伯爵雖然答應了阿克曼的要求,但是他的心裏還是懷有疑慮的。
“必須如此。”阿克曼說,“隻有新鮮帶有水分的骨頭才可以驅動他們的韌帶。”
阿方索伯爵點了點頭,他裝飾華貴的馬鞭不斷的在自己的馬鞍身上打著,他座下的駿馬有些疑慮的看著它的主人,它的腦袋不明白它的主人的意思,它不明白,到底它是做錯了,還是做對了,它覺得這些馬鞭打在馬鞍上,卻不知道這是在警告它,還是百無聊賴之下的消遣。
“我們今天就可以進攻元老院。”阿方索伯爵說。
伯爵說完這句話,又在後麵跟上了一句:“如果您,阿克曼大師的法術真的靈驗的話。”
阿克曼似乎對伯爵稱呼他為大師而高興,然而他也沒有忘記回答伯爵的問題。
“如果成功,他們是最好的助手和衝鋒戰士。”阿克曼說。
阿方索伯爵似乎對眼前的場景有一些厭煩,他很快就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別的地方。
一群女人垂頭喪氣的從家裏出來,阿方索手下的士兵們秩序井然的將他們分配給別人或者自己,這些外城的女人並沒有那些內城女人的營養,也沒有什麼值錢的衣服,可是首都這個曾經高高在上的城市以及曾經將自己抬高到一切之上的居民,對於阿方索伯爵手下的大兵們來說是再好不過的禮品。
阿方索伯爵控製了北方的外城和一部分內城,一些倒黴的士兵和大部分軍官們都去內城找樂子去了。
阿方索伯爵所要做的,僅僅是將士兵們的戰利品作為一種賭注,他準備讓戰棋遊戲在這裏換一個方式出現,他很快出現在士兵們的麵前並將這個還算不錯的主意告訴士兵們,這些士兵們充分的表現了對伯爵的服從和忠誠,而且他們的心裏也對此躍躍欲試。這些女人所代表的,將會是他們最終的彩頭,而出汗之前的熱身,對於他們來說也是太平常不過的事情。
在首都內鬥不休的此刻,阿方索伯爵顯得太過悠閑了一些。
加文的馬車停在了靠近北方的一個城市,然後隨後趕到的第九軍團那些疲憊而無能的士兵們接到了一個讓他們高興而士氣高漲的命令——他們將被獲許劫掠這裏,當然,加文·西裏爾子爵給他們的理由是潘諾人即將來這兒,與其將這裏的財富拱手相讓給那些欲求不滿的家夥,倒不如便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