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亞曆克西斯,我的哥哥!這可能是我第一次忤逆您的意願,我必須活下來……”愛莉絲小姐掙脫了國王的懷抱,竟然向後退了幾步。
國王似乎被這瞬間的打擊擊倒了,他看著麵前這個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他現在如同那個麵部抽搐卻無法說出一個字的老霍華德一般,欲哭無淚的奧爾登國王的全身在發抖,他不知所措,他突然覺得全世界都在離他而去。
“您難道就忍心……讓我一個人離開人世麼?”國王拚命的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單詞,“您難道對於你的哥哥毫無同情心麼?”
國王說話的聲音如同咆哮一般,而愛莉絲小姐卻全身發抖。
“我不惜一死,可是安東尼克他不能死。”愛莉絲盡力使自己冷靜了下來,她看向寶座上幾乎無法離開的奧爾登國王,鼓起勇氣說道。
“安東尼克!對,還有安東尼克!”奧爾登國王恍然大悟,他從寶座上站了起來,“那是我的兒子!”
“也是我的。”愛莉絲說。
“現在在哪兒?安東尼克呢?”奧爾登國王的表情似乎有些遊離。
“在奧維德斯大團長那兒,從安東尼克出生以來,他就被寄養在奧維德斯家裏。”愛莉絲說,“奧維德斯照顧的很好,您要放心。”
“我的印章呢?墨水瓶呢?”奧爾登國王頓時興奮了起來。
“我的哥哥!您要這些幹什麼?”
“我要給安東尼克開證明,王冠騎士團能夠依靠一個十幾年前的幽靈來反對我,我的兒子,也會成為幽靈將他們毀滅的!”奧爾登國王大聲的吼叫著。
麵對著國王的歇斯底裏,愛莉絲小姐下麵的話已經不敢出口了。
愛莉絲小姐想說,安東尼克是個色盲和智障,是無法承擔重任的。
可是她終究沒有說出來。
她順從了奧爾登國王的意願,去找了紙筆和墨水,以及國王的印章戒指。
首都突然引發的劇變讓大部分的人都無法從中看出端倪出來,除了國王的窘境以外,各方勢力的尷尬和突然失去平衡的這個空間使得這一天的亂局更加的好看。
在泰拉城內的街道裏,一支奇怪的軍隊彙集在了一起,
“他們是誰。”有人問道。
“哈同人。”知情人回答道。
“是敵人麼?”那人問道。
“不知道,有可能更加糟糕。”
“或許我們應該躲避一下,如果在這裏發生了……發生了某些事情……我們會被淹沒的。”清楚這些人的來頭的人,他們顯然有些害怕。
四棱星組成的藍色和黑色旗子將整個街麵都籠罩了起來,戴著大大的圓形鐵帽,手持長槍的哈同人在街上蜿蜒而過,他們的樣子彪悍而有力,加上他們整齊而一絲不苟的隊列,已經沒有人懷疑他們隱藏在短刀刀鞘以及長槍之尖的戰鬥力。
“他們的首腦是誰。”
“是艾哈邁德,有名的危險分子。”
“看他們的旗幟!”有人指著他們掛著的紋章旗。
有人看明白了,那是王室的家徽。
“那是什麼意思?”
“看起來是親王殿下將他們從遙遠的南部雇傭而來,首都現在完全向他們打開了大門,這不是什麼好事。”
“有這麼嚴重?”
“形同叛國。”
這支哈同軍隊沒有遇到任何阻擋,他們奇怪而倨傲,以至於先於奧爾登親王來到了中心廣場,而那兒,拿著橢圓大盾,手持短劍的六個軍團在等著他們。
哈同人足足有三萬人,而巴克斯泰拉軍團也有三萬,兩者的數量相等。
他們獲得的命令都是在這兒等奧爾登親王下達命令。
無條件服從,哪怕是攻擊元老院和王宮。
泰拉軍團的精神就是絕對服從,而哈同人作為絕佳的傭兵,他們並不介意目標的屬性,對於他們來說,隻需要說明白目標在哪兒就可以了。
或許他們所需要等候的時間有些太長了一些。
不過值得肯定的是,他們手中的刀劍長矛,注定要染上鮮血。
所區別的,僅僅是染上的是誰的鮮血而已。
此時的元老院,也從往日的有序而變得混亂,元老們各抒己見,舒馬赫完全無法彈壓,整個元老院仿佛失去了腦袋一般,泰拉山高處稀薄的空氣也將辯論變得激烈而血腥,幾乎在首都內戰打響的同一刻,這些至少在六十歲以上的老人,在軍人派的首先發難之下,他們抽出刀劍,向往日的同僚身上砍去。
有史以來最大的人為災難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