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城又一次的下雪了,這一次的雪比起前一次要大的多,所以很快,泰拉城就成了冰天雪地的世界,跟以往一樣,內城除外。
奧爾登親王坐著馬車,馬車的襯墊應該十分的讓人舒服,可是從奧爾登親王的臉上,並沒有任何愉悅的跡象,不光此時,從王宮出來之後,奧爾登親王似乎就已經十分的頹然,他麵無表情卻顯得鬆弛,連他的車夫都看出這個尊貴的親王殿下有些不正常了。
“殿下,我們直接去醫生那兒行麼?”車夫一邊操縱著套馬,一邊小心翼翼的問道。
奧爾登親王搖了搖頭。
雖然有些牽強,不過這讓車夫認為奧爾登親王至少在現在還是沒事的。
“那麼,您要回府麼?”車夫問道。
“去元老院。”奧爾登親王用套著手套的手捏著自己的額頭,那兒的皺紋讓他想起了在王宮受到的屈辱,他對於他這個侄子已經無法忍受了。
“殿下,您確認是去元老院?”車夫將車趕到一個十字路口,他左邊的大道就是通向元老院的大道,而他確認自己不用再換一個方向了,於是車夫幹脆將車子也一次趕到了大道上。
“不,去斯潘塞家,他一定能給我一個驚喜。”親王改變了主意。
車夫不情不願的將車子轉了向,鞭子落在了轅馬身上,這兩匹馬似乎對主人的這種過分的動作趕到驚訝,它們下意識的跑了起來,將車子帶起的飛快。
“希望他在見到我的時候不會驚訝。”奧爾登親王喃喃自語說。
愛莉絲小姐的事情讓他有些惱火,他和國王同樣對法師塔憎恨無比,他有著自己的一套手段,自己的這個侄子,在此時也該退讓了,讓王位回到更有能力的人的手中。
奧爾登親王認為從奧爾登十四世加冕以來,他將國家搞的一團糟,東部與首都的對立,以及西部貴族們與首都的若即若離,都與自己的這個侄子有關係,奧爾登親王一直以為隻要自己能夠站在台前,這些問題將不成問題,可是就是因為那該死而可愛的權利!奧爾登親王想起了阿方索伯爵,他對此十分的生氣,而他也理解阿方索伯爵在利用西部的戰爭在家鄉雇傭並訓練出一支精兵之後,他已經完全不必再去仰人鼻息了。
奧爾登親王揮去腦中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對於他來說,現在有著更多的事情要做。
半個小時之後,奧爾登親王出現在斯潘塞前首席府外。
“斯潘塞,希望你還記得我。”親王呼了一口白氣,將手套脫了下來。
車夫代勞了主人準備做的,他上前敲門。
開門的是斯潘塞本人。
“真是稀客,看我見到了誰?”斯潘塞對奧爾登親王的出現顯得格外的高興,他伸出雙臂迎向親王,而奧爾登親王也用同樣的姿勢回報斯潘塞前首席。
“我很高興見到你還活著。”奧爾登親王說。
“我也很高興見到你沒有最終死在女人的肚皮上。”斯潘塞說道。
“那確實是很麻煩,可是您不會見到了。”奧爾登笑著說。
斯潘塞將奧爾登親王讓進了大廳,而那個可憐的車夫,他需要等在門外。
“我真的想不到,竟然我們還有聚首的機會。”親王笑著說道。
“拜現在紛亂的局勢所賜啊!”斯潘塞笑了一笑,他如同年輕人一樣走到一邊的端台邊,拿起了杯子。
“是喝咖啡還是茶,這裏都有。”斯潘塞說。
“你跟以往一樣的大方。”親王稱讚了斯潘塞一句。
“比起您來說,我可算是相當的小氣了。”斯潘塞微笑著拿起了一個厚皮瓶子,向一個杯子內倒了四分之三。
“自從伊萊走了之後,我可是很長時間沒有親自動手做這些東西了,真不適應。”斯潘塞將杯子放在了親王的麵前,然後給自己也倒上了一杯,“所以我事先都做好了,這是南方海運來的咖啡,冬天喝這個據說十分的健康。”
“承您的大方。”奧爾登親王微笑著拿起了杯子。
“這不算什麼,不過我已經猜到了您的來意。”斯潘塞拿了自己的那個杯子,然後坐在了奧爾登親王的對麵,“您遇到了麻煩,而且與我的麻煩一樣。”
“對聰明人說話就是這樣的簡單。”奧爾登親王抿了一下杯子內黑色的泡沫,卻沒有咽下去,仿佛如同冰塊一般在他的嘴裏化掉,“相信我遇到的麻煩對於您來說也是一個麻煩。”
“是阿方索,還是法師塔那邊?”斯潘塞將杯子放在嘴邊,在奧爾登親王看來,這個老人似乎刻意的使自己的臉隱藏其後。
“為什麼會這麼說?”奧爾登親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