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什麼比責難死者更容易呢?
是的,死者是不會說話的。
人們不會對死者關心,他們自己還顧不上來呢!
蓋棺定論並不能解決問題,卻能解決名譽。
老斯潘塞幾乎可以想象巴利死後的結局,他現在強忍著不去見自己的孫子最後一麵,常年的政治生活讓他有著非比倫常的忍耐力,他自己並沒有去,但是他的一個親信將會在一個或者兩個小時以後到哪兒,獲得一些重要的線索。
不過一個悲哀的肯定就是,此時的元老院,已經不是他的了。
斯潘塞又轉頭看向已經逐漸變得龐大的泰拉山,暗道:“老朋友,你坐在那個位子,真的行麼?”
不過無論現在元老院發生了怎樣的天翻地覆,對於剛剛從近乎於人間仙境的地方出來,穿著一身漂亮的新製服的加文來說,那是多麼的遙遠。
這次加文的同伴是基德少校,基德少校在早晨的時候帶來了製服,並且在發生決鬥的那棟別墅裏吃了早餐。
“昨天你在那兒。”在王宮門口等待的時候,加文有了從昨天晚上以來到現在唯一能和基德對話的機會,而他們現在正在兩棟建築相互之間的夾角邊,這個地方雖然距離大門不遠,可是仍然十分的隱蔽。
“在哪兒?”基德將眼睛看向別的地方。
加文搖了搖頭:“難道你連我都要瞞著?當時不止一個人知道你在,而且洛夢娜也是你送走的。我不相信您隻想在那裏看著,什麼都不做。”
“我也沒打算瞞著你,你身邊的那個人我認識,十年前被法師塔打傷的那個庫克,他很危險,最好不要與他做多少接觸。”基德說道。
“庫克原來是禦前騎士的人。”加文說。
“這年頭什麼都有冒充的,他是一個殺手,反正沒有證人,當然隨他怎麼說。”基德說道。
“誰都知道伯爵派你來,名義上說協助,實際上還是監視。”加文說道。
基德轉過身來:“加文,那你擅自行動,讓我們都很被動,這樣的責任誰去負?”
“我們?我們是誰,你?我?還是弗朗西斯伯爵?”加文盯著基德,基德將臉轉開。
“那好,我就隻問一個問題,弗朗西斯伯爵讓我來到首都,到底抱有什麼目的?我的破綻百出這是很多人都看出來的,然而更為頭疼的是阿爾伯特伯爵一家在這裏所能起到的作用比起伯爵他讓人形容給我聽的,我已經覺察到比起那要嚴峻十倍。從第一天開始,我就處於一種無所適從的狀態,可以說,我所露出的所有破綻,要不應該規劃為考慮不周,要不就應該規劃為故意為之--我寧願不這樣想。首都已經偏離我的印象太遠了,如果您仍舊以一個朋友的身份跟我說話,那麼請您告訴我,伯爵現在在做些什麼?我來到首都到底是什麼用意?為什麼東部的所有功勞都記在我的頭上?這一點對於消息靈通的您來說,應該是不難吧?”加文移動了一下腳步,使得自己始終站在基德的正麵。
“加文,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可是事態已經完全偏離伯爵的料想了,我想,如果您有空的話,我們倒是可以談一談。”基德一臉無奈的說道。
“那你綁架走洛夢娜是什麼意思?是覺得無法控製事態而用的下策?”加文冷笑道。
對於這個前搭檔來說,加文第一次覺得他十分的陌生。
“既然你知道洛夢娜是我帶走的,你昨天晚上為什麼不去找我?”基德沒有回答加文的問題,實際上已經回答了。
加文知道,他和基德之間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看起來毫無芥蒂了。
“如果拒絕了王後殿下的召見,後果不堪設想。”加文說。
“哦?您這樣認為?難道您不是因為您心裏有了另外一套法子?我從十歲就是雇傭兵,可是對於雇主,從來還沒有改變過計劃過。”基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