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葉凡才終於回過神來,眼圈泛紅,拳頭捏的咯咯作響,無窮無盡的負麵情緒再度湧上心頭,仿佛又要暴走。
察覺到征兆,葉南立刻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凡,節哀順變!我知道你心中非常憤怒,也非常自責,但是——人死不能複生!你……終究要麵對現實!”
“不!我不信明月真的死了!”
著,葉凡狠狠揚起右拳,狠狠砸向那塊墓碑。
“砰!”
巨響傳來。
哪怕葉凡如今虛弱無比,但肉身之力依舊強悍,那塊墓碑瞬間被砸的四分五裂。
緊接著,葉凡又俯下身子,將雙手當成鏟子,開始刨坑。
“喂……你在幹什麼?葉北辰,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已經害死了東方師姐,現在還敢挖她的墳,讓她不得安息,我跟你拚了!!!”
雲溪著,掏出腰間的長劍,作勢向著葉凡刺去。
然而,葉凡卻不閃不避,依舊重複著刨坑的動作,完全無視身後刺來的利劍。
“錚!”
利劍刺在他的脊背上,發出金鐵交戈的聲音,蒼霸體的強悍,絕非尋常兵器可以傷到的。
葉凡仿佛感受不到任何痛楚,用雙手將墳塚下的土地挖開。
很快,一具玉棺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葉凡伸出手,心翼翼地將玉棺的棺蓋,一點點打開……
他的動作是那樣輕柔,心中更是期待無比,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隻是上跟他開的一個玩笑。
隻可惜……當棺材完全打開後,葉凡所有不切實際的期待,都煙消雲散。
東方明月正靜靜躺在玉棺中,冰肌玉骨,氣質出塵,風華絕代,姿國色,她的雙眸緊閉,嘴角微微上揚。
她就像是一個睡美人,隨時都要醒過來。
然而她的左胸心髒位置,卻空空如也,嬌軀之內再無半點氣息。
死了!
這個世界,終究還是沒有奇跡!
……
“啊啊啊!”
葉凡發出一道撕心裂肺的嘶吼,響徹地,穿金裂石,周遭的空氣都被撕裂開來。
整座玉虛峰上所有的人,都能感受到他心中的悲憤。
突然,葉凡的眼眶中,流下兩行淚。
並非普通的淚水,而是兩行殷紅的血淚。
觸目驚心!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在此之前,無論遭遇怎樣的痛楚和折磨,葉凡始終咬牙堅持,未曾流下一滴淚。
正因如此,他才能決心無畏劍意,從《戰神經》中感悟“不屈”的意誌。
但現在,為了香消玉殞的東方明月,他留下血淚,恨欲狂!
葉凡緊緊望著玉棺內的東方明月。
她依舊那麼美,美的不真實,就像是上的仙子掉落凡塵。
葉凡隻要一伸手,就能抓住她的纖纖玉手。
但是他卻不敢伸手,因為他怕自己一伸手,就會感觸到那冰冷的體溫和僵硬的身軀,這會提醒他,自己和東方明月已經人兩隔,人鬼殊途。
“為什麼?老爺,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葉凡仰長嘯,發出憤怒的詰問,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死的是自己。
然而卻根本沒有人回答他。
沉默。
地間,唯有沉默。
……
一、兩、三……
時間一過去。
葉凡始終守在東方明月的玉棺邊,低頭凝望著她的俏臉。
一開始,葉南也曾勸過他,不過葉凡不聞不問,仿佛化為了一尊石像。
足足十多過去後,饒是葉凡的身軀,都有些扛不住了,精神恍惚,視線模糊,隨時都有昏厥的可能。
就在這時,北辰仙尊魏老的聲音,突然在葉凡的耳畔響起:
“凡,其實……有一個辦法,也許能讓她死而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