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陸每天也有他自己的工作要做,好在封驀還沒有正式上任,他現階段能夠用來照顧白岑岑的時間也多出了很多,但他每天還是會離開一會兒,辦完事情後再回醫院。
白岑岑照例每天都會去重症監護室看梁岩。
如若她想避嫌,她完全可以趁孟陸每天離開的時候過去,約摸著孟陸快回來了她再悄悄回來就行。可孟陸照顧了她這麼多天,她卻從來沒有獨自去看過梁岩,每次都有孟陸陪著她一起去。
白岑岑承認,她是故意這麼做的,孟陸想怎麼誤會她就怎麼誤會她,她完全不在乎,她隻是想讓孟陸認清現實,認清她早已“不愛”他了的現實,趕緊離她而去,別再在這照顧她了。
可白岑岑的這招對於孟陸來說似乎根本就不奏效。
即便是每天都看到白岑岑滿眼深情的望著重症監護室裏的梁岩,孟陸也無法阻止自己那顆深愛著白岑岑的心,從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已經完全沒救了。
結束了探視時間,孟陸推著白岑岑從重症監護室離開,途徑康複訓練室時,他並沒有按時把白岑岑推進去做複健,而是略過這裏,直接把白岑岑推回了病房。
“岑岑,我現在有些工作要趕回去處理,你先在病房裏待一會兒,等我回來之後我再帶你去做複健,好嗎?”
白岑岑並沒有搭理孟陸,而這些日子以來,孟陸早已把白岑岑的沉默當成了默認。可他卻並沒有想到,等到他再次回到病房的時候,白岑岑已經被護士小姐從康複訓練室的方向給推了回來。
原來,她並沒有等他,而是自己獨自一人去做了複健。
孟陸忍不住在心下歎了口氣,從護士小姐手中接過了輪椅,將白岑岑帶回了病房。
此時的孟陸並不知道,正是在今天他缺席的這場複健裏,白岑岑已經可以獨自站起來並且不用任何輔助走上很長一段路了,但白岑岑似乎並沒有打算把這件值得開心的事情分享給孟陸,而是用這些日子她第一次主動開口說話的機會,跟孟陸說了一件他完全不想聽到的事情。
“孟陸,我有話想跟你說。”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不用說,我也不想聽。”孟陸頭也沒抬繼續幫白岑岑整理衣服,但他的臉上卻閃過了一絲沮喪。
“想不想聽是你的事,想不想說就是我的事了”,白岑岑稍稍停頓了一下,做了個深呼吸,像是鼓起了好大的勇氣似的,終於開口,“雖然我感覺挺別扭的,但這段時間我確實應該謝謝你對我的照顧,不過從後天開始,你真的不用再過來了。”
“正如你所說,想不想說是你的事,想不想過來就是我的事了。”
“這次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正式的通知你。我現在恢複得也差不多了,所以我也是時候該把我出車禍的事情告訴我爸媽了。另外……”白岑岑黯了黯眸子,繼續道,“另外,醫生說梁岩應該很快就能醒過來了,所以我打算讓我爸媽去和梁岩的父母商量一下,等梁岩醒過來以後,我就和他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