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離我遠一點！難聞死了！你身上有那麼濃的血腥味你聞自己不到嗎？！”
封驀原本還想著要重新把阮阮摟回懷裏，可是聽到阮阮這麼一說，封驀想起他還沒有包紮好的傷口，立馬站起了身子，刻意和阮阮拉出了一點距離。
一旁的封夫人看到眼前這一幕心疼極了。
阮阮這個孩子她太了解了，她從小就是一個會顧及所有人感受的人，從來不會口不擇言說這麼傷人的話。
她這分明就是在故意說反話，故意想把封驀給氣走。聽起來她嘴上是在嫌棄封驀身上的血味惡心，事實上她一定是注意到了封驀手上的傷，是想讓封驀趕緊去把傷給處理好。
想到這裏，封夫人故意扯著嗓子咳了兩聲，想給封驀遞個眼色，想讓他不要生阮阮的氣。
不過封驀既沒有注意到封夫人的咳嗽聲，也沒有生阮阮的氣，而是很容易就看穿了阮阮的心思，主動走到了封夫人麵前。
“媽，你先陪阮阮待一會兒，我去把傷口處理一下。”
“好好好，快去吧快去吧，阮阮這裏有我陪著你不用擔心。”封夫人見封驀沒有誤解阮阮的意思，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離開病房，封驀並沒有立即去處理傷口，而是在門口站了會兒。
透過玻璃窗，封驀很明顯從阮阮的臉上看到了一絲放鬆的神情，一直陰鬱著的小臉蛋也浮上了一絲笑意。
封驀眉頭深鎖，心情也變得更複雜了些。
他的小丫頭，現在真的隻有在他不在的時候才能笑得出來嗎？
*
為了不破壞阮阮的心情，封驀包紮完傷口後並沒有回病房，隻是坐在病房門口的凳子上，時刻關注著病房內的一舉一動。
正因為如此，阮阮和封夫人的聊天內容也一字不落的傳入了他耳中。
“阮阮，好孩子，現在封驀也不在，你就跟媽媽掏心窩子的說說，你現在究竟是怎麼打算的？”
“我也不知道……”
封夫人看著阮阮那不敢和她對視的眼神，心裏大概已經有了答案，繼續追問了下去。
“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你心裏其實早就已經有了決定，你是怕說出來媽媽聽了會難過？”
阮阮埋著腦袋不說話，很明顯後者就是她的答案。
封夫人輕輕的歎息了一聲，走到病床前有些難受的揉了揉阮阮的臉蛋。
“好孩子你別怕媽媽會難過，心裏有什麼話就說出來，不要一直憋著，憋在心裏是會憋出毛病的。”
“媽媽……”
“說吧，本來就是我們封家對不起你，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們封家都尊重你。”
阮阮抿了抿唇，看了一眼麵前的封夫人，又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整顆心抽疼得厲害。
坦白講，今天封驀在那棟廢棄的大樓裏為她擋那一刀的時候，她差點就動搖了，真的就差那麼一點點，不然她也不會那麼害怕斯文男人會傷到封驀。
可是熟睡時她做的那兩個夢就像一個警告一樣，警告著她堅決不能忘掉爸爸所受的冤屈和爺爺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