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燕對這石碑的興趣與熱情還是很高的,稍稍的休息了一下,便就像個孩子一樣去一塊一塊的審視,那端正的樣子,宛如虔誠的佛教徒。
張嘉聯站在一邊,靜靜的欣賞著徐海燕此刻的風采,心中百感交集,現在的女孩子對於文化與知識還是很尊重,也很感興趣的,而不到二十年後,絕大多數女子便就隻是為了考試而看書,更別說是心中對文化與傳統的熱愛了,是的,二十年之後,經濟是得到了急速的提升,是發達了,可是,人的素養了?!看著徐海燕虔誠看視石碑的模樣,張嘉聯第一次有些為她而醉了。
這是一種對於文化的共同積澱與讚成吧。
張嘉聯感慨了一下,同時心中默默下定了決心,怎麼樣,也不能夠讓二十年後的不平衡再次出現,而自己的那篇文章究竟能夠起到多大的作用,張嘉聯的心中其實並不覺得很樂觀,但是,做了永遠要比不做要強上了太多的,這一點毫無疑問。更何況,為了兩個文明的平衡,張嘉聯更是用上了偏重性的傾向引導,這樣的觀點一定是會引起極大的思考的。
可不是麼,像是精神文明這種摸不著看不見,但卻是能夠時刻感受到的東西,想要硬性的如同物資文明一樣給他來考核想必是比較困難的,所以,越是如此,便就越是要加強對其的偏重性的傾向了,所謂的平衡就是不公。
還不急張嘉聯所想,忽然徐海燕發出了一聲歡呼,張嘉聯聞言,連忙上前詢問。
徐海燕早已經來到了張嘉聯的身邊,拉著他的手興奮的說道:“這碑是李誌山的手書,李誌山的手書啊。”
對於李誌山,張嘉聯還是有所了解的,他是明末的一個書法家,素來是以書畫雙絕而著稱,不過,所留下來的作品並不多,因為,他同時是一個反清複明的鬥士,雖然傳說中他的下落最終不明,但是他所留下來的作品卻幾乎被滿清政府毀之一旦了,便是石碑也是如此,不過,像是北山的這塊石碑,大概也是因為“險以遠”的原因吧。
張嘉聯也連忙上去自信的辯解了一下,也肯定的點了點頭:“確實,這也許是李誌山所留下來的少數不多的碑文了,有很大的價值啊。”
“是啊,是啊。李誌山所留下的碑文,至今也不過有兩塊半而已,現在這塊明顯是要之前所發現的那兩塊板要清晰得多啊,要完好得多啊。”徐海燕一臉興奮的樣子,就像是找到老祖宗的傳承一樣。
張嘉聯也深深的為徐海燕居然還知道個李誌山而高興,要知道,這號人物如果不是對明代曆史特別有興趣的人,是絕對不會知道的,這就說明了徐海燕最起碼在明史的喜好上跟自己是想通的,很快,徐海燕也反應了過來,對張嘉聯的評價也就更高了一層,要知道,她接觸了這麼多人,還是第一次遇到跟她一樣的知音了。
兩人相視一眼,互相欣喜的笑了。一時之間,一種知音難覓的良好心情在彼此的心中互相激蕩。
在鬱鬱蔥蔥的山崗上,俊男美女相聚一起,互相對看著,在夕陽的照耀之下,映襯出了兩人的身影,在這北山的最高處拉下了很長很長的人影。
“好美啊!”張嘉聯看著徐海燕情不自禁的讚歎了起來,這讓徐海燕不由得俏臉更為紅潤了起來,一副很是扭捏作態的樣子,一點兒也沒有一開始來的那“美人計”的風采了,倒是頗有一些小女人的樣子。
徐海燕的心裏很亂,她也不知道好端端的為什麼自己會產生了這樣的情緒,要知道自從上一次被那個誰給欺騙了之後,她可就是對男人這一種類全都是濃濃的排斥的啊,但是與別的人所不一樣的是,她更喜歡挑逗上對方,然後在對方自以為是十拿九穩的可以拿下自己的時候,冷酷到底,徹底讓對方享受一把從雲霄直接墜落到穀底的感覺,每每看著那副或是痛苦,或是尷尬,或是憤怒的神情,徐海燕的心中就會產生愉快的感覺,仿佛大有一種“今朝劍在手,殺盡天下負心狗”的味道。
不過,這一次,在張嘉聯誇讚她的時候,她的心中那團最為柔弱的地方被觸碰到了,看著張嘉聯,徐海燕情不自禁的微微閉上了眼睛,有些男人一分鍾都不願意多見,而有些男人是用一生來等候他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