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她回到他身邊之後,她腦子裏回憶起來的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她沒有想起任何有關於他們倆恩愛的畫麵,有的,隻是被傷害。
她真的好想問一問,他們倆到底是不是夫妻?他給她的愛意,她願意相信是真的,可她回憶起來的事情,一幕幕的證據,都讓她那般心碎。她現在都沒這動力去回想,生怕想起來的,又是那些讓她質疑他的回憶。
她和他,究竟是不是夫妻?不對,她想知道的是,他們倆,曾經到底相愛過沒有?
她應該問一問的,可她不敢問。
一是怕他那滿嘴謊言,怕問了也問不出真實答案。
二是,她怕,最後的結果,當真讓她心碎如斯,那她該怎麼辦?在她已經完完全全把這顆心交托出去之後,如果他再傷害她的話,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扛得起來。
她知道,她不是個脆弱的女人,可是,在他麵前,她好像永遠都堅強不起來。這世上,能夠震碎她心髒的人,就他一個了。
魏權摟著她,看著電視,時不時低頭看看她,見她視線呆滯,心思一點也沒放在電視裏,他推了她一下,“寶貝。”
夏雨曦慌神回眸,“嗯?什麼事?”
“明天想去哪兒?”
夏雨曦搖搖頭,“我哪也不想去,有點累,走不動。”
有點累?這幾天他都沒碰過她,她累什麼?
估計是心累吧?
魏權把她狠狠摟在懷裏,“要不要去遊樂園玩玩?”
“不想去。”
“那是你我第一次約會的地方。”
夏雨曦微微頓默了一下,輕輕點頭,“嗯,那就去玩玩吧!”
第二天,魏權牽著她的手,踏進遊樂園,可她的笑容一直在凋零中,不管玩什麼遊戲,她都眉展不解。
魏權泄氣的說,“還是回家吧!”
“嗯。”
回到家,看見她有氣無力的坐在窗口,凝視著窗外的風景。
魏權咬了下牙,走進臥室,打開保險櫃。
保險櫃裏放著兩樣東西,一把玉扇,一枚粉鑽製成的小花墜飾。
魏權把玉扇拿了出來,“寶貝。”
“嗯?”
“我送你個禮物,你應該會喜歡。”
夏雨曦伸手一接,玉扇握上,她眉頭一擰。
——妹子!
——妹子!
夏雨曦一捏頭畔,直挺挺的從窗口掉了下來。
魏權嚇了一跳,撲過去把她接住,“寶貝!別嚇我!你怎麼了?”
夏雨曦唇色蒼白著抬頭,“誰在喊我妹子?”
魏權欣喜說道,“你的伍哥。”
“伍哥?呃——疼——好疼——”
魏權臉一拉,一把搶走她的玉扇,把扇子往保險櫃裏一丟,鎖上。餘下那朵友誼之花不敢再拿出來了。
回到客廳,魏權把那個卷縮在角落裏的女人,擁進懷裏。心疼地說,“我真壞!明明說好了要當壞人的。我還指望著什麼?噓——不疼了,別想了!記憶沒了就沒了,隻要你愛我就行。日後我們倆可以營造更多的記憶。”
夏雨曦躲在他懷裏,不住顫抖著。
魏權一閉眸,本來還想著天天給她說點他倆的故事,幫她恢複記憶,可眼下,他決定要把之前的過往全部壓住,決計不要跟她提起半個字!
不要讓她疼,那他隻能當壞人。
撫順了良久,他捧起她小臉問,“怎樣?頭還疼嗎?”
夏雨曦虛弱的搖搖頭,“不疼了。”
“不疼就好!”魏權又把她壓回胸口。
口袋裏手機在震動。
魏權拿起一接,“什麼事?”
保鏢應道,“他絕食了。”
短短四個字,夏雨曦倏地抬起腦袋,目光恐懼的看著他。
魏權眉頭一擰,匆匆掛斷電話,期望著她沒聽見。
可惜,她聽見了。
夏雨曦掙紮著起身,魏權狠狠把她壓回胸口。
“我要見見他。”
“別去,別管他!”魏權咬牙說,“那個壞蛋是想用這種方法挽留你。你別上他當!”
夏雨曦抬頭看著他,眼中閃著淚光,“那你說,我該怎麼辦?是不是得眼睜睜看著他把自己活活餓死?”
魏權一噎氣。
夏雨曦輕聲說,“你來教教我,我到底要怎麼做,我才能心安理得的和你在一起?”
魏權靜靜看著她,一瞬間,他好似明白了什麼。沉沉思索完,他咧嘴一笑,笑容中帶著過多的無奈和苦澀。
夏雨曦歪頭問,“你笑什麼?”
“我在笑,我們倆,角色徹徹底底換了一換。我終於嚐到了你過去那十幾年裏的心酸。你也總算嚐到了我過去那十幾年裏的無奈。”魏權揉著她的發絲,輕聲說,“難道我們倆一輩子隻能糾結在無限的考驗中?”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魏權點點頭,“不用懂。我懂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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