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放眼望去,見是一頭發花白的老者,慈眉善目,卻也透著威嚴。他身邊站著一美婦人,四十多歲,卻風韻猶存。
逍遙冷哼一聲道:“我說舒老頭,你別告訴我這是你兒子和閨女!”
來人正是舒弼,而他旁邊的是他的夫人,也算是一奇女子。舒弼自幼家貧,卻酷愛讀書,不事生產,年過三十,也沒娶到妻子,父母過世後,連衣食都沒了著落,但依舊是一心隻讀聖賢書,村中一年輕寡婦便時常接濟他,後來兩人便結為夫婦,育有三子二女,長子舒天賜,次子舒衡,老三舒慈,老四舒慧,最小的是個兒子,取名舒念恩。舒弼四十五歲得到司馬雲淺的賞識,立馬步入雲留的權力中心,很快便出任丞相,其夫人自是受封為一品誥命。
逍遙的話讓舒弼神色一緊,他知道自家不讓人省心的兒女惹惱了這小祖宗。
而司馬雲淺隻是淡淡的瞥了舒弼一眼,什麼也不說。
舒弼無奈,隻得上前看著逍遙歉然的道:“犬子和小女不懂事,衝撞了姑娘,還請姑娘見諒!”很是誠懇,卻也有討好的意味。跟隨司馬雲淺多年,自是知道司馬雲淺不會幫他。
“爹!”那粉衣女子,也就是舒慧,一臉不爽的抗議,幹嘛要對她低聲下氣呀?
“閉嘴!”舒弼嗬斥。
舒慧滿臉的委屈,卻也隻能閉嘴。
舒衡也是一臉的不敢苟同,這哪是他爹呀?
但逍遙卻依舊不依不饒,對著舒弼笑眯眯的道:“舒老頭,你女兒罵我舅舅笨,你說該怎麼辦?”
舒弼聞言,知逍遙是誠心為難,隻得繼續賠笑道:“這個白姑娘,是老夫教女無方,回去定會好好教訓!”他當然知道他家皇帝根本不會計較這些小事,所以隻負責討好逍遙,司馬雲淺那裏直接忽視。
“哼,算你識相!”逍遙冷哼,但也不再為難,畢竟是丞相,人家已經給足了自己麵子。
舒弼繼續賠笑。
舒慧一臉的不爽,舒衡迷惑,而舒慈則若有所思的看著逍遙和司馬雲淺。
“舅舅,我們走!”
逍遙終於發布命令,舒弼暗自鬆了口氣,盡管心裏知道不會有什麼事,但這小祖宗還真是讓人吃不消。
司馬雲淺看著舒弼淡淡一笑,很輕,很淡,但卻讓舒弼心頭一暖,因為皇帝在安撫他。哎,為了這一笑,他甘願肝腦塗地。
而舒慈則又禁不住小臉微紅,很快便恢複正常,但卻被她精明的老娘捕捉到,和藹的雙眸中閃過一絲憂色,她自是知道司馬雲淺的身份。
本是看好戲的眾人隻得失望的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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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之夜,格外扣人心弦的就是拋繡帕招親,於廣場中搭一彩台,布置成月宮景狀,一些未出嫁的姑娘扮成嫦娥,在歡慶歌舞之後,姑娘們將一些繡著不同花色的手帕向台下拋去,如有觀眾接得的繡帕與“嫦娥”手中花色相同,即可登台領獎。一些未婚男子在交還手帕時,若受到“嫦娥”的喜歡,則可以戒指相贈,此後,雙方可以交友往來,情投意合者便可喜結良緣。
逍遙早就聽過這一習俗,想親眼見見,而且她還想趁機讓司馬雲淺多見識一些美女,她可不想他一直孤單下去,她娘親好是好,可錯過就是錯過,何必執著?而讓司馬雲淺盡快從傷痛走出來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另一名女子走進他的心。
隨便轉了會兒,逍遙便抱著一包爆米花,站在彩台前的一顯眼位置,悠哉悠哉的吃著,等著好戲的上演。司馬雲淺也抱著一包靜靜的吃著,他自是隱隱猜出逍遙的用意,但他也隻能隨她了,他知道他若甩手離開,後果是很嚴重的。魏、安二公公抱著瓜子、栗子微皺著眉頭站在他們身後。這小姑奶奶,自己是小孩子也就算了,還拉著他們家皇帝和她一塊兒當小孩子,大男人當街吃零食多損形象呀?可他們也不敢吭聲。
伴隨著悠揚的絲竹聲,一個個妙齡少女邁著輕盈的舞步從幕後走出,在柔和的月光的烘托下個個貌比西施,容賽貂蟬,踩著樂聲,翩然起舞,彩袖翻飛,嬌軀翩轉,甚是優美,霎那間眾人呼吸一緊,尤其是那些期待幸運降臨的少年們,而那歌聲有著少女獨有的甜美和清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