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他是那般愛著她娘親,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和另一個男子生兒育女……
她娘親給了他江山,可卻是讓他與更大的孤獨相伴!
她娘親過世後,在她自以為查明白一切後,便衝過來不顧一切的砸了那充滿他和娘親回憶的雪閣,那天隻他隻是靜靜的站著,臉色慘白,眼中充滿了傷痛和絕望……
她殘忍的毀了她娘親僅留給他的一點兒可以供他回憶的東西!
難怪之後他可以那般坦然的麵對她的譏諷,她的毒藥,她給他的難堪,因為那些和那相比,是那般的微不足道。
這樣的男子,她怎麼可以?
自責、悔恨,讓周遭的氣息也隨之一變,也讓屋內的人注意道她的存在,首先注意的道的自是司馬雲淺:“遙兒——”吃驚,不可置信,還有絲驚恐,因為逍遙哭了。
而那正在陳述自己看法的丞相舒弼,不由得一愣,隨即笑道:“皇上,不要和微臣開……”這種玩笑!但下麵的話生生止住了,因為他那尊貴的皇帝已經起身離開座位。
趕緊轉身,便看見那個一身小太監打扮的三年不見的小祖宗!但她怎麼會哭?她不會是來報複的吧?他自是知道他們皇帝誠心毀她姻緣的事。
而那太子也是一臉詫異的看向逍遙,那個傳說中恐怖至極的女子,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神采。
“遙兒……誰惹你了?”溫柔的詢問,卻難掩焦急和惱怒。
丞相和魏忠淡然一笑,哎,能讓他們雷打不動的皇帝變化一下的隻有這位小祖宗了。
逍遙則是心頭酸酸的,那溫柔、關心的眼神一如七年前,一次她被司馬克俊惹惱了便眼淚汪汪的過來找他,那天他罰司馬克俊把《詩經》抄一百遍,從那之後,司馬克俊再也不敢惹她。緩緩的伸手撫上那斑斑白發:“舅舅老了!”
司馬雲淺微愣,隨即無奈的笑道:“遙兒都長這麼大了,舅舅當然要老了!”哎,這丫頭!
溫柔的伸手擦去逍遙的眼淚,笑道:“瞧你,眼睛紅紅的!”
見他這樣,逍遙也隻能破涕為笑道:“很難看嗎?”
“難看?誰敢說我們的遙兒難看,我砍了他的頭!”司馬雲淺裝腔作勢的道。
“哼,那你就成了昏君了!”逍遙撇嘴道,心裏卻美滋滋的。
司馬雲淺微微一笑,卻有著無盡的寵溺與包容,昏君、明君他都不在乎,隻是雪兒要他做個好皇帝,他便做了。
那笑又讓逍遙心頭微微泛酸。
而旁邊的司馬克勤早已傻眼,而舒弼和魏忠則會心一笑,看來是盡釋前嫌了。
但下一刻逍遙便跳到舒弼麵前,舒弼趕緊微微一笑,還沒開口,逍遙便率先開口道:“丞相倒比以前年輕了!”
舒弼神色一緊,這小丫頭擺明就是說他不盡職盡責,讓皇帝過度勞累了,可那哪能怨他,皇帝拚命,他也得跟著拚命好不好?
“好了,遙兒,你先在一邊兒玩兒,一會兒我就去陪你玩兒,好不好?”司馬雲淺見舒弼窘迫,隻得出麵解圍。
但逍遙小嘴一撅道:“不行,現在就陪我玩兒!”
“好!好!”司馬雲淺連聲應道,晚上再用功吧!
“皇上……”舒弼出聲,他當然知道,當年為了陪這位小姑奶奶,皇上熬了多少個通宵。
“哼,舅舅養你幹嘛?”逍遙不屑的冷哼,隨即又看向司馬克勤道:“還有太子,總要獨擋一麵的不是嗎?”她就是不想司馬雲淺再這麼累,她不信舒弼會處理不好!
“我……”見自己被點到,司馬克勤一愣,他是想獨擋一麵,可他目前根本不能。
“好了,丞相,這幾天沒什麼大事的話,你就和太子看著辦吧!”司馬雲淺知道逍遙的用意,他也知道他早晚要有放手的一天,便順了逍遙的意,而且這個侄子是得好好惡補一下,隨即又看著克勤道:“太子就好好和丞相學吧!”
“對嘛!”逍遙得意的衝著那兩人一笑,言罷,拉著司馬雲淺便出了禦書房。
留下呆若木雞的眾人,半天舒弼才看著司馬克勤笑道:“太子,皇上也是對你寄予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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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雲留皇宮中一大奇事便是一小太監拉著他們如神祗般的皇帝到處跑,眾人好奇卻也不敢議論。
而白悠然站在一棵參天大樹上看著玩兒的不亦樂乎的逍遙,嘴角微微上揚,看來逍遙又像以前那樣纏上他們的舅舅了。
當年逍遙也是這般拉著司馬雲淺參觀雲留皇宮的。
司馬雲淺隻是寵溺的陪著逍遙,這女孩兒是雪兒守護的小寶貝,也是他要寵著、護著的小公主。
隻是此時誰也想不到這竟是逍遙另一番曲折和磨難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