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生了!娘娘生了!”
飛鳳殿內室的榻上,躺著一名麵色蒼白的女子,長發披散,臉上分布著些許皺紋,但不難看出她年輕時定是容顏絕美。
這就是紀雲國的國母:若瓊皇後。
經過一天一夜的折騰,她已憔悴不堪,仿佛下一秒就要睡死過去,可她卻強撐著身子坐起來,問到:“是皇子還是公主?”
心腹流玉支支吾吾:“回稟娘娘,是……是個小公主。”
皇後麵上露出明顯的絕望之色:“這叫本宮如何是好,千盼萬盼好不容易得來的皇兒,居然是公主,本宮歲數大了,再要一個談何容易,若再無法誕下皇上的嫡子,恐怕奏請廢後的折子就要漫天飛了。”
“娘娘,您大可不必擔心,奴婢有一計,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我是分界線……
一年後。
在外禦駕親征的紀雲皇安邦大勝歸來,得知皇後誕下嫡子,龍顏大悅,為孩子取名安華,並冊封其為太子,賜封號“瓊華”,於七日後舉行冊封大典。有人歡喜有人愁。
無人知道,尊貴的瓊華太子居然是女子。原來,皇後為保全自己的地位,殺死了那天除了自己和流玉以外的所有知情人,對外宣稱自己誕下皇子,上演了一出瞞天過海的大戲。
安華的命運自此改變。
……
五年後。
國子監中,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坐在第一排,臉上認真的神色不知怎的讓人發笑,好想把他抱在懷中蹂躪一番。周圍坐著的都比他高大數倍,但他們從不會輕看這個娃娃,反之,臉上總會露出恭敬的神色。不僅僅是因為這個娃娃是紀雲國尊貴無比的太子殿下,還因為他小小年紀就展露出不屬於這個年齡段的沉著冷靜與驚世的天賦。
隻有安華自己知道,她本性並不如此,隻是看慣了母後與後妃的勾心鬥角,聽厭了母後對她的期望,不願看見母後落淚,走上高位隻為保護母後。她知道自己本是女子,知道自己本應被小心嗬護,在父皇母後懷裏撒嬌,過著屬於自己自由散漫的生活。摔倒了,不能嚎啕大哭來宣泄自己的疼痛,因為這樣,父皇就會厭棄他。
她有時也恨母後,為什麼要讓自己承受這些,可每當看見母後因爭鬥而加速老去的容顏時,她所有的委屈不快就都煙消雲散,隻能默默承受命運的不公。她討厭那些文鄒鄒的詩句,討厭那些晦澀難懂的長篇大論,但她不能說。她想過恣意縱橫的生活,她想靜靜的做女紅,跳舞,撫琴,但也不能。隻有明月,繁星能見證,她數次蒙頭哭泣的夜晚。
她從小到大,隻有一件事忤逆過父皇母後,那就是:學武。其實她與普通女孩無二,隻想被人疼寵,學武,是她萬萬不能忍受的。
為此,紀雲皇罰他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她生生跪暈過去,可卻還是逃脫不過。
為了父皇母後的期望,她強撐著學,日複一日,可她天生不是習武的料,整整三年,她雖苦練,卻隻學了個皮毛,稱之為三腳貓也不為過。辛苦三年,到頭來隻看見父皇失望的目光。
自此,她在人前變得更加識大體了。在人後卻愈發脆弱。
……
如今,佳人初長成,下月就是安華十五歲生辰。
鏡前,安華凝視著自己在鏡中的像。柳葉眉濃密而黝黑,桃花眼中波光流轉,膚如玉,肌如雪,櫻桃小口泛著晶瑩,顯得分外誘人。三千青絲垂下,簡直媚骨天成。
她輕輕歎了口氣,隨後,束發,描眉,裹胸,佳人變成翩翩少年,舉手投足透著優雅,偏偏淡漠的神色為他平添了幾分穩重,叫人雌雄難辨。
自從隱瞞性別後,皇後就派流玉貼身伺候安華,從不讓外人近身,就連安華身邊的兩個大宮女流風和流雨也不知道安華的真實性別。
而此時,流玉上前:“殿下,方才娘娘身邊的徐嬤嬤來傳話,請您到飛鳳宮一趟,娘娘有要事相商。”
“來人,備馬。”
飛鳳宮中。
若瓊皇後高坐殿上,分外高貴,但臉上卻有一抹凝重之色。
“華兒,你可知母後喚你來所為何事?”
“回稟母後,不知可是外公被戶部尚書彈劾貪汙受賄一事?”
“正是,水至清則無魚,你外公在官場摸爬滾打多年,怎麼可能沒有一件把柄,自從前幾日丞相府的賬本不翼而飛,本宮就預料到會有此事,這下可好,你父皇震怒,下旨令大理寺徹查,誰不知道,大皇子側妃柳芸的父親是大理寺卿,這下…”
“母後不必憂慮,既然他敢動到兒臣頭上,那就別怪兒臣讓他賠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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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是第一次寫文,如果有不足的地方,請多多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