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太醫和安鑒麵麵相覷,僵直著身子不敢接過上官槿夕手上的藥包,上官槿夕一怒,撅著嘴將藥包打開,錚錚道,“黃太醫,你檢查一下,若是本宮有心害皇上不會等到今日。”
安鑒不好意思地紅了臉,結結巴巴地解釋,“皇後娘娘,安鑒不是懷疑娘娘對皇上不利,隻是皇上的病情反複無常,黃太醫怕皇上會對這藥有抵觸,所以……”
上官槿夕緩和了緊繃的臉,環視餓了周圍後,抿了抿嘴。嚴肅道,“黃太醫,這藥是江湖鬼醫所開的藥方子,能治百病。”
“鬼醫?”黃太醫晶亮了眸子,如獲珍寶般地將藥包拽在懷中,灼灼地看著一臉平靜的上官槿夕。
上官槿夕點點頭,看著黃太醫轉身準備離開,一把喝住了他,謹慎地立在安鑒的麵前,凝眉吩咐道,“本宮來營地的事不要告訴皇上,也不要告訴任何一個人本宮的身份,明白嗎?”
黃太醫諾諾地點頭,拽著藥包一溜煙地離開藥房,安鑒不解地緊蹙著眉頭,幽幽地越過上官槿夕,半是哀求道,“皇後娘娘,皇上很想您,能不能……”
安鑒吱吱嗚嗚地抖動著嘴角,上官槿夕淡然一笑,點頭,“我會留在這裏一段時間,但是不可以告訴皇上我在這裏,可以嗎?”
安鑒不解,既然願意留下為何不能告訴慕容廷,不過在軍營裏走動,不可能不被發現的,想著,安鑒揚起嘴角偷偷地樂著。上官槿夕瞥了他一眼,神色自若地吩咐,“安鑒,幫本宮弄一套侍衛的服裝,還有,以後就叫我秦堇木或者是木子。”
“木子?”安鑒僵直了脖頸,怎麼聽都覺得別扭,還有侍衛的衣服,這上官槿夕難道不知道她這張臉就算換了男裝還是那般絕美嗎?
“安總管?”上官槿夕躬下身子,巧笑嫣然地緊瞪著他,安鑒窘困地搔了腦袋,傻愣愣地小碎步離開藥房。
傍晚,秋風瑟瑟,剛被風沙席卷過的營地一片黃橙橙的,連士兵們都披上一層土色的麵紗。上官槿夕換上了安鑒拿來的衣服後,從黃太醫那裏偷來一些紅色的藥膏抹在自己的側臉上,又用一小條胡子粘在自己的鼻尖下,儼然成了一個長著紅斑,土裏土氣的鄉下小子。安鑒皺著眉頭瞧著上官槿夕一身奇怪的打扮,與那個絕美的皇後判若兩人,現在倒不是擔心皇上會不會認出她,怕是會不會嚇著皇上。
“安總管難道有斷袖之癖?”上官槿夕側著頭瞄了打量著自己的安鑒,取笑著哼哼道。
安鑒頭皮一陣發麻,轉過身灰溜溜地離開藥房,直奔向皇上居住的帳篷。上官槿夕朗朗一笑,從未見過嚴肅的安鑒會有落荒而逃的一天。身邊弄著藥草的黃太醫瞧著上官槿夕的模樣,連番了幾個白眼,如此趣味的佳人,怪不得皇上會朝思暮想,寧願死於相思也不願將就與後宮的其她妃嬪。
將鬼醫之前留下的所有藥方子交給黃太醫後,上官槿夕悠閑地踱著步子踏出軍營,奇怪地張望著周圍的一草一木,為何上官鎔謨不在這營地裏?
一個拽著糧食的炊事兵垂頭喪氣地從上官槿夕的麵前經過,視若無人地自哎自歎著,口中不知道在呢喃著什麼。上官槿夕上前一步,擋著了他的去路,粗著嗓門問道,“上官將軍去哪兒了?安總管正要找他!”
炊事兵狐疑地盯了上官槿夕幾眼,扁嘴道,“上官將軍去和榕城的鍾大人商量著糧食的事情,這安總管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上官槿夕囧了臉色,硬掰道,“安總管不就是想上官將軍回來了沒有,都去了這麼多天還不回來,軍營裏的士兵豈不是要餓死。”
炊事兵邋遢的腦袋又一次垂了下來,瘦削的臉明顯地看到骨頭的輪廓,悶悶道,“別說上官將軍找不到糧食回來,就是榕城的鄰城也未必會有糧食,咱們這幾天都是靠著榕城的老百姓送的蔬菜才勉強有點東西果腹。”
上官槿夕沉了臉色,慕容王朝地大物博,怎麼才打了一個多月的仗就潰不成軍,連最基本的糧草也沒有了?那豈不是沒有開站就先敗了?
沉思間,炊事兵一臉憂愁地離開了上官槿夕,朝著炊煙嫋嫋,實質卻沒有多少糧食的廚房走去。
幾日後,昏迷不醒的慕容廷漸漸蘇醒過來,而上官槿夕依舊留在藥房裏麵幫著黃太醫的忙整理從榕城裏買回來的藥材,期間發現有幾味藥草被人沾染了昏睡粉,因為堆在一起所以沒有察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