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糾纏
宴會散後，大臣和內眷們三三兩兩說著話，等待煙花會的開始。
而我聽不進任何“恭喜”之類的話，隻是徑自沉浸在剛剛震撼當中。
直到感到身體的晃動，才發現原來是身邊的小梅在提醒我。此時，二皇子正含笑地看著我。
看來是我失禮了。
微微一福，道：“是洛璿失禮了！”
他好脾氣地笑道：“喚了你幾聲都沒有反應。莫不是高興地傻了？那連王爺就要心疼了。”
轉頭看向仍舊陪在身邊的他，那望著我意味深長的眼裏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溫柔。
“沁兒，你我表兄妹初次見麵，未來及準備見麵禮，改日再補。先給你道喜。”二皇子雙手作揖向我道喜。
我一震，雖說有血緣但是畢竟第一次見麵，他怎可如此親密地喚我的乳名？幸好聲音不高，沒有人在意。但想必身旁的兩人已經聽到，看看身旁的小梅和他，也是意外的一愣。
接著，他不顧眾人的愕然，又道：“本王有一事相求，還望應允。”
警惕地看著他，但還是說：“王爺有事但說無妨。”現在應該這樣稱呼他了吧。
“本王無伴，想借你身邊的丫頭一會兒，陪本王一同去看煙花。”說著眼神不曾離開小梅。
看著小梅的臉，原本拒絕的話語到了嘴邊卻變了意思：“小梅從未離開我，我平日也是不能少了她。如王爺隻是借一會兒，便無不妥。若王爺想長留她，就需打點好一切再來接人。請王爺想好了罷。”
聰明如我，怎麼會聽不懂他話裏想要了小梅的意思。但是我說過決不讓小梅做妾，那話並非玩笑。一旦身為妾室，此生便完了。小梅跟著我這麼久，現下我所能做的隻有給她配一樁好婚姻，讓她有一個不被人欺負的地位。
所以若他想要，小梅必是正室！不然縱使小梅應允，我也斷不會同意！
聽到我的話，他嘴邊一絲激賞，又有一絲無奈，走上前旁若無人地牽起小梅的手，說：“今晚就待本王先借著煙花的光看清楚了，改日再答複，可好？”
接受到小梅期待地目光，無奈點頭應下：“煙花會之後，馬車會在宮門口等候王爺將人送回。”
“好。定不會誤了時辰。”他牽著她向煙花即將盛開的地方走去。
看著他們相攜而去的背影，我仿佛看到了另一個與平日不同的小梅。原來愛一個人確實會讓人變得無所畏懼！
而剛剛被指婚的我呢？會不會因為愛而變得如小梅一般勇敢？
想到愛，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抗拒著我的前進。捉不住的聲音一閃而逝。
不去細想，轉身。原來他還陪在身邊，安心的感覺蔓延開來，不覺一笑。
他僵硬的臉有軟化的跡象，溫柔又重回雙眼，執起我冰涼的手包在掌中，傳遞溫暖的感覺給我。
“想去看煙花嗎？”看著我詢問。
“不了，一閃而過的東西罷了。”那東西會讓我在興奮後有悲傷的感覺，一直就不喜歡。
“也好，那麼去走走，也讓身子暖暖。”大手輕輕攬上我的腰側帶我向前。
大庭廣眾，眾目睽睽，即使已經被指婚，他也未免太大膽了！
似乎感受到我的抗拒，腰上的大手力道又大了些。罷了！隨他吧。
*
雪已經積起，景象難得。縱使有馬來拉，我也不走。
第一次細細遊覽皇宮裏的花園，這裏真是囊括了天下所有美麗的花。
站在一株美麗的矢車菊旁，被它的美吸引，不願邁步。那是我最鍾愛的一種。
“喜歡？”身旁的他始終陪著。
“嗯！”我由衷地點頭，“可惜隻有一株，若是一整園，那實在完美！看一輩子也不膩。”